第152章 阀阅阎闾
八棱紫金锤非但威压惊人,并且锤头四周魔气翻卷,与道门正宗释放出的灵力迥然不同。

从强度上判断,这名魔修的修为至少已经进入魔婴境界。

商晨曦是前有追兵,后有堵截,避无可避。

锤头落下,商晨曦抬手一拍顶门,脑瓜顶上出现一轮光晕,状如满月,颜色内浅外深,外环明黄澄净,氤氤氲氲,似有梵音传出。

大锤砸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魔气与光晕都迅速消融,而光轮一缩后一放,紫金锤陡然被反弹而回,力道刚猛,司仪魔修连同大锤竟被震得向后倒翻出去,撞破了大厅的墙壁,跌到了外面。

佛门法器,大日光轮!

此宝乃佛门大能以无上修为炼制,降魔伏妖,功效非凡,在佛门里也不多见。

此宝与青萍之风不同,并非一次性消耗性法宝,可多次使用,可刚可柔,威力视催动者功力的不同而不同。

商晨曦还没有跻身大高手之列,他也不是佛修,要是炼制此宝的高僧大德亲自出手,这名魔修难逃公道,饶是如此,此人不修养数月难以复原。

商晨曦面色血红,缓缓跌坐于地,他越阶使用此宝受了反震,一时半会儿怕是动不了手了。

不过他脸带微笑,看着前面面有惊色的几人说道:

“哼哼,敢算计你家二爷,自从多年前那次被血云魔道宗袭击过之后,老爹就不惜血本把我武装到了牙齿。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功夫不到装备补。我还就明着告诉你们,听说你们丝有句话,叫凡是能拿钱解决的事儿,你们都解决不了。我就不同了啊,首富现如今是没有余粮穷的只剩下钱了。”

“凡是能拿钱解决的事儿,我家从来不欠人情,都是直接砸。等爷修为再高上几阶,别说灵器灵宝、元器元宝,甚至神器仙宝都能弄来几件。来呀,你们再上来试试啊。”

这也太气人、太嚣张、太打脸了!

宇文四老和马蓝台气得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却一下子不敢继续攻上。商晨曦此刻羸弱是不假,可谁知道他还能再扔出几件高阶法宝来。

他们也算是富甲一方,可在人家真正的土豪面前,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

其实,别看商晨曦大言不惭地笑着说话,他心里也在疼得滴血。

今天用上的几件东西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为了配齐这些,老爷子商仰止也是煞费苦心。钱,还真不是什么都能说买就买来的。

就在这一愣神的时间里,猛听得宇文伯庸大叫一声,身形急晃,一把拉过了身边的宇文表挡在身前。

一剑当空刺到!

宇文表肩头被洞穿,形成了一个血窟窿,强劲的真气在内肆虐,他这条臂膀算是废了。

这回,是抱剑伯在得以喘息后出手偷袭。

在抱剑伯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什么公平打斗的概念,现在危机未解,也不容得他讲规矩。

一调息完毕,他马上双手持剑从后偷袭。

宇文伯庸见机的快,把宇文表当了挡箭牌,而抱剑伯右手逝水剑伤了对方后,左手试水剑顺势斜挥,凌厉的剑气又把宇文代的右腿伤的见了骨头,慌得宇文伯庸、宇文课和马蓝台急忙联手拼命,这才勉强稳住了阵脚。

商家素袍老者这里是稳扎稳打,剑气纵横,杀得口出狂言的曲终散人节节败退,古剑上的缠绕着的魔气消失有了一小半。

华澜庭等人在和宇文家小辈们的对抗中也很快占了上风。

万象门弟子各个修为高出对方,又是配合有度、术法高超,且人人奋勇,宇文兄弟明显不支。

从场面上看,商晨曦一方逐渐扳回了局势,从开始的被动挨打变成了压着对方打,战局出现了反转。

这时,受了伤的三名唐家长老眼见布局狙杀商晨曦的图谋基本落空,心中起了退意,他们没有去帮助自己人,唐无畏带着唐无殇、唐无恙就要冲过小辈们的战团逃走。

万象门弟子知道在混战中要挡住三名长老还是力有不逮,在这时候死磕也没有必要,于是纷纷退开让出道路。

可就在唐家三老要抢路夺门而走的时候,门口有人放声长笑:“唐无畏,人走可以,五爷不拦你,但是要把苍头犀角散留下。”

随着话音,门口走进来两人。

这两人万象门弟子见过,是小青阳镇茶楼里的黄脸威猛大汉秦山隐和他的同伴,来自海棠城外的尘封山。

书中暗表,尘封山打听到治愈秦山隐旧伤的药物苍头犀角散近日被唐家获得,于是派了老七关群给老五送信,尘封山如今是人马尽出,意在不管是通过巧取还是豪夺,都要得到此药。

今天,他们一路跟踪唐家的人到了庄园,七兄弟混进来后,见到群雄云集,知道不是下手的时机,大部分人手回城继续布置,只秦山隐和关群留下观望。

不想里面打了起来,秦山隐看出便宜,判断苍头犀角散这等贵重之物多半是唐无畏随身携带,他们本就是盗匪出身,所以现身强抢。

唐家兄弟如何能让,两边动起手来。

场面是更加混乱,宇文宫兄弟见局势不对,居然弃战而逃,奔向了大门口。

易流年几人正要穷追猛打,却被林弦惊止住。

林弦惊脸色又是不好,他盘坐在地,伸手取出一个古铜色的罗盘,双手掐诀,带动罗盘上的指针转动。

少顷,指针在指向商晨曦的方向上停住,猛烈地摆动起来。

林弦惊说声不好,收起罗盘,带领众人跑向墙角的位置。

等到了商晨曦身后的墙角,众人看到破开的墙上缺口正在缓慢愈合,不是实体的石材弥合,而是一种魔气的弥漫。

... -->>;“阵法!”林弦惊大叫一声:“不能等它完成,一起制止!”

大家在这方面都是信服林弦惊,闻言或者以兵器,或者施法轰击,力图不让缺口继续缩小。

然而阵势已经开启,洞口收缩之力奇大,集众人之力只能略作阻挡,根本阻止不了。

而大厅里的人们也都觉察到了异样,各自停手罢战,左右观察,寻找问题所在。

猛然间,厅堂内就暗了下来,四个墙角和屋顶上有黑光闪耀,阴气阵阵散发出来,无数阴冷但却浑然厚实的气息自四面八方,包括脚下,笼罩而来。

四周的墙壁、屋顶与地面上出现了重重虚影,像是一根根各种各样的柱子和横梁,变换之际不断形成各式的大门,并且柱子还刻画着各种笔体的字迹。

有人惊叫出声:“上古魔阵!阀阅阎闾大阵!”

桀桀的笑声从屋顶正中位置传来:“呵呵,没想到有识货的啊。说的不错,阀阅阎闾,阵启!”

大阵正式发动,从一扇扇虚影之门中喷吐出数不清的符文,形成一条条斑驳粘稠的丝线,尽数落到在场之人的身上各处。

众人运功竭力摆脱,试图割断,均没有效果,无论是商晨曦一方,还是几个世家的高手和其他人,都被丝线困住。

随着丝线的增多,大家再也难以行动,不得不坐到地上。

到了最后,空中布满了颤巍巍的丝线,两方高手每人都被束缚的如同蚕茧一般,困在其中。

唐家家主唐无畏突然大声喊道:

“这声音好熟悉。你,你是高大尊!为什么?放我们出去!我们听命于你,设下陷阱围杀商晨曦,唐家没有违约,咱们是一伙儿的啊,快放我们出去。”

屋顶外的声音说道:“一帮废物!成功了吗?这么长时间,这么周密的部署,还不是被人家反杀?要不是本尊留了这一手,岂不是前功尽弃?既然无用,要你们何用?炮灰,要有炮灰的觉悟。”

汤家家主汤陆离知道被算计了,此刻他双手残废,歇斯底里嘶声叫道:“高大尊,你不是人,你们通过重金收买、质押人质等威逼利诱的无耻手段,迫使我三家为你做事,如今卸磨杀驴,叫我等如何能服气!”

高大尊慢悠悠地说:“本尊做事,向来公平。你们的报酬全部提前支付给你们了,没留任何尾款,哪里去找这样好的雇主?你们也确实做了该做的事,先且不说做没做好,如今贵我几方两清了。至于本尊接下来怎么做,就轮不到你多嘴了,而且你服不服气干我何事。”

宇文家家主宇文伯庸惶急地说:“大尊,大尊开恩啊,您老可是说过,如果商家事后报复,会保我们三家平安的,可不能说话不算啊!”

高大尊嗤嗤笑了几声:“本尊言出必践,一向是个信人。问题是,商家现在报复了吗?并没有嘛,所以本尊并未食言而肥,是不是啊?”

“好了,没空和你们废话,本尊还要主持大阵。”

“慢着,你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抱剑伯一直在暗中运力,却发现没有任何效果,这时出言问道。

高大尊毫不客气:“本尊是谁?你猜。”

“蠢货,本尊要害你家主人,这还用问?作为暗中的对手和你们认为的坏人,本尊高兴了可以告诉你名讳,不高兴的话,为什么要露底儿?好大岁数的人了,能不能问点儿高智商的问题。”

抱剑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无计可施,对方也不再说话。

商晨曦倒还冷静,沉声问向三家之人:“诸位,事情到此都清楚了。此人来自何处,我虽不能肯定,却也心里有些猜测。现在,既然都陷入阵中,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大可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破阵脱困。”

“我刚才听到唐家无恙长老喊出了阵名,素闻唐长老精修阵道,能不能提供些线索,我们好集思广益。”

唐无恙叹了口气:“此阵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阵法主要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困,像门一样把我们封在阵内;另一个作用是耗,这些丝线没有攻击力,并不能直接伤害我们,但是会逐渐消耗我们的灵力。我们必须与之对抗,不然灵力也会被吸取出去壮大大阵的威能。不论行不行功,等到修为耗尽,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可有破阵之法?”曲终散人问道。

唐无恙摇摇头:“只有以力破之。你们对话的时候,我已经暗中观察计算过了,没戏。凭我们在场这些人的修为,是可以同时消耗大阵运转所需的能量,但是不够啊,必定是我们先被耗死。”

“本来我还在指望尘封山秦五当家是个变数,他事先应该没有被考虑在内,可他有伤在身,修为不在盛时,而且高大尊必然也计算过,阵法设置上会留有富余量,所以……”

唐无殇问道:“大家或者商二少身上的法器宝物,是不是可以用来消耗大阵的威能?”

唐无恙没说话,商晨曦苦笑道:“这些东西要不是有外力攻击时自动激发,要不就是需要人为行功驱动,如今我们都动弹不得,修为被禁锢在只能被动与丝线中的魔力对耗的状态。”

“没用的。”

高大尊的声音又再传下来:“此阵传于上古,那时倒是有这个缺陷,但是我辈修士尽管少有能人可以创新突破,超越前人,但进行改良提高还是可以的。”

“既然这位唐长老识货,不如告诉你们,本尊要主持大阵,同样不能移动位置,不能出手攻击你们,你们又不会束手待毙,所以时间还是有些的。”

“大家聊一聊闲天,或者本尊和你们一起讨论讨论破阵之法,也是件有趣的事。反正,用不了太久,抽干了修为是什么下场,你们懂得。”

高大尊这几句话看似说的客气轻松,大家却感到一股绝望之意弥漫心头。

静寂了一会儿,宇文课忽然喊道:

“你们看,我们一动不能动,墙角里哪几个小辈为什么可以?”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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