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祠堂之前

强者，不仅仅是让别人害怕，需要的还要是别人的敬仰。真正的强者，永远不会用自己的强硬手段，来以强恃弱那些弱小，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静静的站立在祠堂之前，燕翼与燕胤、燕月以及挽清、燕虹一行人并未入内。她们在等燕翼的态度，而燕翼在等他们的到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燕氏祠堂前，已经站满了人。甚至是在远一点的树上山上，也立满了人影。有的从身边的人得知到消息，知道了燕翼他们的身份。有的刚刚到来，不知道燕翼他们的身份。不过，场面十分的安静，每一个人，都静静的看着祠堂之上的众人。

“我是燕翼，在北疆，我是帝国镇守北疆的十万大军统帅。在这里，我只是燕氏一族外宗的子弟。”燕翼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声如洪钟，沉声的道“今曰，燕翼召各位内宗外宗的弟子前来祠堂之前，乃是想与各位商议一些事情。希望在座的各位燕氏子弟，不论男女老幼，不论内宗外宗，都可以发表意见。”环视众人，燕翼中气十足的道“没有人，可以以强恃弱，也没有人可以凭着氏族权势来欺压任何人。我燕翼一生刚正无私，对军人如此，对天下如此，对我燕氏族人，亦如此。本来，我是准备率领天大军进山的，不过思及此处乃我燕氏祖居之地，所以只领了百人北疆战士。其它一万大军，驻扎山下。”

燕翼这番话，强硬软弱，自藏其中。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十分的震撼。他们想不到，燕翼居然还有一万大军在燕云山脉之外驻扎着。

那些见过一百北疆战士的人，都已十分震撼他们过湖时的功力。现在又听到燕翼说在山外还有一万大军，顿时面色变幻，眼中光芒闪现不定。

看着下方开始小声议论的人，燕翼伸出双手，向下按了按，示意众人静下来。待场面再次安静下来之后，燕翼开口道“今曰召各位燕氏族人前来，其实有三件事情。”

目光中带着威严，燕翼扫视着众人，道“第一，就是燕翼要将老宗长的墓冢葬到燕氏祠堂之内，将老宗长的名字，刻于祠堂里。我知道，有些人有意见，但是燕翼在这里，面对着众人，可以慢慢的说来。有什么意见或情绪，可以说出来。燕翼保证，今曰，绝不会以武力来解决问题。”

顿时，场下的燕氏族人开始轰然议论开来。燕胤年幼，但是却也听到有些人同意，有些人反对。

拉拉燕翼的裤腿，燕胤在燕翼疑惑的目光中，招招小手，示意他的父亲贴下耳朵来。

燕翼虽不知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事，不过见其如此，将其抱起来，看着燕胤，轻声道“胤儿，有什么事吗？”

燕胤点点头，贴近燕翼的耳朵，小声的道“爹爹，你怎么不让他们表明自己的立场呀？我小时候和大院旁的邻居玩的时候，谁要当坏人就站在坏人那一边，谁要当好人就在好人那一边”

“嗯哼？”燕翼听了自己儿子的话之后，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道“胤儿聪慧，不错”

抱着燕胤，燕翼看着场下，道“吾儿说，若是同意我燕翼决定的，可以站到左边，若是不同意的，就站到右边。若是心存异议的，可以站在中间，对燕翼提出异议。若是燕翼的回答令各位满意，则站到左边去，若是还不同意的，也可站到右边，不知各位，可否同意？”

虽是强者，却不霸道。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人群开始移动起来。部分向左，部分向右，还有部分人，则踌躇片刻之后，继续留在了原地。

站到左方的，是同意燕翼的意见的人。这些人，基本是后来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是外宗弟子。而站在右边的人，大多是先前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是内宗的人。

燕翼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心中已有定数，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对我燕翼并不了解。虽然同为燕氏族人，当年我燕翼离开燕云山脉的时候，不过十六七岁。大家对我燕翼有些不了解，这也并不奇怪。但是，我相信，在场的诸位，或多或少，受过老宗长的恩惠。老宗长人心地善良，德行高尚，是一个合格的族长。当年，燕云山脉闹猛兽，是老宗长带领着大伙，深入燕云山脉中心，击杀猛兽，为大家求得一片安宁。当年，有许多燕氏子弟，家穷无食，然而却正值长身体的时机。又因为修炼拳术，强身健体，饭量极大，是老宗长不惜饿着肚子，深入山脉之中，猎取猛兽为大家做腹食。甚至，老宗长多次被猛兽袭击受伤，浑身是血的归来。那时的老宗长，不过是一个先天武者，但是为了大家，拿着命去拼那些实力堪比武将的猛兽！”

燕翼的声音，如大河狂涛，涌入场下一些人的耳中。有些人，眼角湿润，认真的点头。显然，这些人，是受过老宗长恩惠的人。

人，都是感恩的。不管是多么坏的人，都会记得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帮助过他的人。

人姓是善是恶，这不得而知。但是，知恩图报，这是许多人都有的良知。或者说，是心底的呐喊。

听到燕翼的一番话，有些人开始从右边站到左边，也有的本来站在中间的人，不再踌躇，站到了左边。

“慢着！”那燕一山站出来，看着燕翼，大声的道“虽然老宗长人好，我们大家有许多人受过他的恩惠。但是，氏族的规矩不可违，老宗长擅自将玉牙交给于你，不经大家的同意，这是对氏族宗规的藐视而亵渎。对我们燕氏一族而言，是大罪！”

顿时，有些原本想要到左边的燕氏子弟停下脚步，纷纷看着燕翼，想要听他如何回答。

燕翼看着场下的人，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许多的人，对老宗长私自将玉牙给我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便是这玉牙的事情。”

太上长老看着燕翼，道“玉牙乃是我燕氏一族的祖传之物，是燕氏第一代宗主流传下来的东西。我燕氏一族的第一代宗主，乃是一名绝代强者，是一名威名赫赫的武圣。他流传下来的东西，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历代有许多的宗主，都将突破的希望看在那玉牙之上。老宗长将玉牙私自交给你，对燕氏一族十分之不公平，也十分自破坏规矩……”

“毕竟，我燕翼不是宗长，是吗？”燕翼打断太上长老的话语，道。

“我知道，在燕氏一族中，有许多的人，止步于先天境界。我也知道，燕氏一族中，有些人天资卓越，修为进入了武将。但是，在我燕翼的军队中，手下的十万精锐，最差的都是先天武者。”看向众人，燕翼朗声道“我燕氏一族，只出过一个武圣。后来的许多子弟，均止步于武圣之前。最厉害的，也不过是武王巅峰。但是，今曰，我燕翼再次可以告诉大家，这些年来，我燕翼能有如今的修为，靠的是我辛勤的修炼，靠的，是我和十万北疆战士征战四方大战而来的。若是，你们中的许多人，依旧将突破的希望放在玉牙之上。那么，我燕翼在这里告诉你们，那条路，走不通！”

太上长老神情变化，他也是一名武宗，也自然知道，燕翼说的话是对的。但是他年岁已高，若是再不突破到武王，那么等待他的只能就此悲哀的一生止步于武王之前。他之所以对于老宗长之事不闻不问，就是因为老宗长擅自将玉牙给了燕翼，让他对突破的一丝希望给生生湮灭了。

燕翼环视场下诸人，道“这一次回宗，其中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解决燕氏一族目前的现状。否则，我燕翼也不会率领大军跋涉数万里来到这里。”

“那你还是要交出玉牙，虽然你是一名武宗，但是我们不是。你能突破，那是你的事，我们不能，所以我们需要月牙，我们整个燕氏一族需要月牙！”场下，那燕刚在一名燕氏子弟的扶持下，看着燕翼大声的说道。

“愚昧！”燕翼冷冷的看着燕翼，道“若是我燕氏一族依旧将突破的目光放在玉牙之上，那么，我燕氏一族，最后也终将消失在历史的河流中。若是玉牙可以助你们突破，那么为什么，我燕氏一族的先辈，没有从里面找到突破的希望！”

看向场下密密麻麻大约上万的人，燕翼道“燕翼在这里也不妨告诉大家，诸位若想变强，可以学一门拳术。”

“拳术？”众人诧异，纷纷将目光看向燕翼。

“对，拳术。我当年在这燕云山脉中，自创的拳术。经过十多年在北疆的征战中不停的改进，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修炼之法。只要你们愿意，我燕翼愿意拿出来与族人分享。毕竟，我燕翼，是燕氏族人！”燕翼神情不变，面色无悲无喜的道“当然，前提是，需要完成我的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许多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相问了。

这世间，武者居多，先天武者也不少。但是真正的高手并不多，这些人虽然依旧对玉牙之事耿耿于怀，但是和自身最实惠的修为相比，玉牙在不在与否，和他们大部分并无关系。

燕翼缓缓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个，就是将老宗长的墓冢移到燕氏祠堂。第二个……”看了一眼燕一山，转向场中上万的燕氏子弟，燕翼沉声道“第二个条件，就是我要这燕氏一族，宗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