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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衣生命垂危的事情刺激了山贼们。说起来她才是山贼们真正的师父。和山贼们接触时间也长,有一定感情,又有授艺之恩,山贼们也都是血性汉子,为了替添衣报仇,都急红了眼。
九十个山贼和王府的精英,大约一百四十人,偷袭防备不严的王弧全家。尽管是以有备杀无备,以偷袭杀懈怠,再加上九十个山贼都修炼的是奇妙的形意枪,但还是给王弧的一百多个侍卫给杀了十多人,伤了二十多。
王意心中在滴血。为了替添衣报仇,死伤了二三十人。说来说去,还是他实力不行,不够强大。
如果实力强,王弧就不敢来擒拿他,不敢对添衣动手。
如果实力强,他就不会看着手下那些山贼送命。
如果实力强,修成灵劲,那么现在他就有能力救活濒临死亡的添衣,而不必苦苦等待毫无音信,毫无把握会出手的楚飘渺。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吃多少苦,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现在,添衣的生命危在旦夕,只有希望楚飘渺能够及时出现,又肯出手相救了。
就在王意在家中守着添衣,祈求上天能眷顾添衣的时候,镇西驿站还是一阵大乱。
楚大则带着手下众官员,一脸铁青地盯着血迹斑斑的庭院,他知道一个从四品大员在他管辖的境内,出现了全家被灭门的状况,他无论如何推脱,也免不了丢官的命运了。至于以后能不能起复,那则两说了。没有过硬的人物赏识运作,他再官复原职的可能性很小。有那么多人在削尖着脑袋往上钻营,哪里有那么多的职缺?
微风吹来,让人为之凉爽,可是他心里却是一寒。他一个人静静走到驿站为他预备的一间客厅,呆坐在那里,苦思无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贴身的属下进来,在他耳边低低耳语了一阵,他恼怒地摆摆手。过了片刻,王琅一脸肃穆地走了进来,按规矩举手一拱,行了一礼。
楚大则冷哼一声,也不客套,“你可别和我说昨夜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王琅面色毫无改变,竟然说:“不错,此事正是我所为……”
楚大则霍地站起,一掌把桌子拍碎,指着王琅,怒骂道:“你?你?竟然还有脸承认?你这么做,让你我丢官,你此刻还有脸见我?”
王琅嘿嘿冷笑道:“楚大人,我们因为疏忽,暂时停职回家,可是还有起复的机会。可要是被弹劾抄家,那一辈子可就完了。大人看看这个!”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摞文件。
楚大则不以为意地拿过来翻了翻,越看越是心惊,只见里面详细地记录了他在茶山府里做的两件丑事。更多的则是他在珙桐县为县令时犯的一些贪墨案件,还有两桩人命案件,许多案件人证物证齐全,有许多人的手印。
楚大则一下子呆坐在椅上,好一会儿才苦笑道:“王兄,这可多亏你了。王弧此贼竟然如此可恨。我说他怎么一留在我茶山府便是四日,还流连不去。原来他不仅来对付你,也期望把我拉下马啊!”
王琅道:“不错,王弧手下谋士顾凯投靠于我,我才得到了他要谋害你我,而且暗中派人调查了半年,已经有了你我的一些案件的证据,我这才不得已动了手。时间上也来不及告诉你,我便独自行事了。”
楚大则不愧是久混官场的老油子,此时也是镇定下来,笑道:“做得好。不愧是做大事的人,王兄这事做的实在太好了。否则你我肯定连家人都不保。这王弧全家死了也好。他背后的主子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再对付我们,也会掂量一下了。只是……唉,你我恐怕这官位保不住。”
王琅道:“此事我想好了,事情并非一点不可为。我有一计。我手上有一些王弧徇私枉法的罪证,还有昨夜一些兄弟的尸体。为了保住您的官位,只有委屈那些为我效力的兄弟的尸首了。”
楚大则一听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忙请王琅坐下,让他详细说明。二人就在一堆烂桌子前,商议起来。
王琅面露微笑,徐徐说:“我们把此案定为王弧徇私枉法,逼得那些农民上山为贼,那些农民听说王弧路过此地,因此才拼命伏击,故而杀了王弧全家。然后您明察暗访,找到贼人的匪窝,一举歼灭贼人。此举您戴罪立功,一起把事情详细禀告给朝廷知道,朝廷知道王弧是咎由自取,而您又破案神速,又能戴罪立功,我看请楚族的一些大佬帮您运作一番,留职查看,我看也并非不可能。”
楚大则眼露精光,嘿嘿而笑,摸着胡须,“银子送上去,又有这番好说辞,我看此案并非不可挽回。王兄啊,如果事情成了,你这可算是第三次帮我了。第一次,王长寿之死,我知道这是助我。杀了王弧,灭了他手上的证据,这是第二次帮我。如今要是官职不丢,你可是帮我三次了。你我共患难,自当共富贵。你我今日就结拜为兄弟,他日福祸同享。我知道你杀了王弧,在王族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以后但凡我能帮你的,没二话,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住你。”
王琅哈哈大笑,“如此甚好!”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然后派人摆香案,跪神邸,也不用细说。
楚大则和王琅都是官场的老油子,当下开始迅速消减王弧被灭满门的案件的影响。私下里他们派人给当权人物,此案能说上话的人送去厚礼,然后假装派人剿匪。然后带着贼人的尸体游街示众。短短两天,便把此案的影响,消减到了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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