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儿经验虽然不足,但随机应变的功夫还是有的。再说老虎不就是会抓、扑、剪那么几招么,所以当它起势跳跃的时候,雪月儿就滑向它的身侧,手中猎户刀上削而去。
老虎凌空不乱,前伸的爪子往旁边一扫,将雪月儿砍过来的猎户刀拨过一边,后面硬如铁棒的虎尾向着雪月儿就是一剪。
这一场搏斗,果然有点儿江湖搏杀的味道。
雪月儿沉腰一矮身,低头躲过了虎尾这一剪,这时候小骨丁也赶了过来。
雪月儿慌忙说道:“古弟,你不会武功,快闪一边去,看我将这畜生收拾了。”
小骨丁虽然很害怕,却还是说道:“没事,我就和它绕圈子,躲它后面,抽冷子就给它几下。”
雪月儿道:“那你小心点,还有要注意我的方位,别和我站在一起,碍我事。”
雪月儿分心与小骨丁说话,老虎灵活的转过了身子,“呼”的又一爪,朝着雪月儿当头抓下,雪月儿慌忙将猎户刀挡了上去。
虎爪与刀面相撞,爪子却没有任何伤害,却是将雪月儿手中的刀压得向下一甩,差点甩脱了,连带雪月儿向后一个趁趄,摇晃不稳。
吓得雪月儿冷汗冒了出来,脸色煞白,没想到这老虎受伤之后跑了这么久,力气还这般的大。
小骨丁着急的追着老虎屁股扬起那把长长的猎户刀就剁去,老虎尾巴向后一卷,连刀带人,将小骨丁带了扫得在地上打了个滚,也不理他继续向着雪月儿抓去。
“我呸!你这山猫,都受伤了,还有这两下子嘛!”小骨丁恨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吊着老虎的后面,对雪月儿道:“笑兄,别用那破铜烂铁了,用匕首。”
雪月儿将手上不大锋利的猎户刀垂了下去,与月牙换了个手,只以月牙迎敌,却也不扔掉,以防万一。
胡老头却在那边一个劲的催道:“喂,你们两个小鬼,真是没用,连这一只受伤的病猫还收拾不下。大着胆子,滑近了身,用匕首捅过去就是啊。”
雪月儿一狠心,将手上的猎户刀一扔,避过了老虎的当头一爪,回手就擦着虎腿割去。小骨丁则拿着那柄寒铁匕首乱晃着,却还是不敢过分靠近老虎。
雪月儿划过虎爪的那一匕首并没有凑效,老虎又是一个后腿横抓,雪月儿就势就将匕首迎了过去。
“嗤”的一声,虎爪这回没有那么幸运了,应声而裂,露出了里面断了半截的雪白骨头与虎筋,转眼间,鲜血又渗了出来。这还是老虎反应的快,如若不然整只虎爪就废了。
“笑兄,这下干得漂亮极了!”跟在后面摸鱼的小骨丁哈哈大笑着。
这回可不同于肚腹受伤,脚爪一触地,变得一瘸一拐的,老虎的形势就变得岌岌可危了。如若不是雪月儿顾及多划几道口子损坏了老虎毛皮,它早已经躺倒在地上了。
老虎见势不好,低吼一声,转头又跑,只是动作更是慢得多了。
“孽畜,这当儿还想逃么?”
雪月儿怒喝一声,向着虎臀就扎了下去。
陡然前跑的老虎调转身子,又是一个回扑,纵身疾扑而下,杀了一个回马枪。
雪月儿与老虎同时腾空而起,情势煞时变得凶险万分。
“小心!”小骨丁与胡老头同时大喝。
小骨丁尖叫一声,吓得傻了,胡老头却将手上一小截树枝疾射击而去,只怕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雪月儿惊得又是冷汗满头,身子急坠,匕首变下刺为向竖挡,险而又险贴着老虎的肚腹而过。
“嗤”!
“吼呜……”
一只虎爪应声裂为两半,老虎痛得再次又是一声惨嚎。
“嘶……”
“啊!”
飞疾在老虎肚腹下面的雪月儿,被老虎肚腹下面的插着竹箭的将肚腹的衣服割了四道口子,连肚皮也划开了一条小口子,还是她见机得快紧急缩腹,不然也难逃开腹厄运。
雪月儿借着这一点儿微力,再往下缩了缩了,头用力往下拗着,另外一只没有抓东西的手往上抓着插在老虎肚皮上的箭枝,用力就是一拨。
“呜……砰!”
老虎再次惨哼一声,摔倒在地上,那已经拔掉了的箭枝在肚腹更是鲜血激射,挣扎了一会,没了动静。
“砰!”
雪月儿与老虎同时摔落在地上,面前衣服已经完全被竹箭剖了开来,雪白肚腹上带着几缕淡淡的血痕,就连那白色布带都割开了大半,幸好还没有伤到里面与脸面。
“月儿姐姐,你没事吧?”
小骨丁惊慌的将手中寒铁匕首一抛,扑到雪月儿就是一阵摇晃。
胡老头急掠而至,道:“不用担心,估计是这娃娃爱美,怕被伤到脸,拗着头撞在地上,撞昏过去了,或者是直接吓昏过去了。你先给她披上衣服。”
小骨丁连忙从包裹中翻来了衣服给雪月儿罩上了,胡老头才转过身来在雪月儿头部按了几下,雪月儿才悠悠的醒来。
“痛死我了!”雪月儿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然后揉着昏胀的头部,与腹部,陡然摇晃着小骨丁道:“小骨丁,我脸和身上没事吧?”
小骨丁道:“你放心,脸上连假皮也没伤到,肚皮上也只划破了点皮,叫王叔叔给点儿药末抹上就好,连包扎都不用。”
胡老头叫道:“怎么,才划破那么点皮,却也来打胖子我的救命药膏的主意?那可不行。”
还不等他俩说话,胡老头又道:“算了,给你抹一点点吧,免得说胖子我小气。”
小骨丁一把抢过胡老头肉痛一般不舍的药膏,揭开雪月儿的衣服就要搽,雪月儿伸手挡了下,羞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骨丁道:“你现在受伤了,当然得我照顾了。你别动,我轻轻的给你抹上。”
胡老头转过了身子,叫了一声:“少抹点啊,别浪费胖子的宝药啊!”
“笑兄,你感觉好一点了么?”
小骨丁哪里理他,抠了一大把药膏,慢慢的在雪月儿划伤的肚腹上轻轻的抹着,就连那只微微起了红痕的地方都不放过。
“嗯”
雪月儿轻哼一声,声音犹如蚊鸣,扭转了头,任由他胡闹。
胡老头叹了口气,“唉,这无良又好色的小鬼头!”
捡起了小骨丁丢下的寒铁匕首,干脆去解剖着那只老虎身上的药材去了。等到胡老头麻利的将一张虎皮完整的剥了下来,那两个小鬼还保持在那种姿式。
胡老头黑着脸皮,不淡定,怒道:“两个小鬼头,不家完没完,想把我的药膏都抹光了是不。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雪月儿慌忙推开了小骨丁的手,将衣服放了下来,走开了几步,再次穿好衣服。
小骨丁嘿嘿的干笑着:“这药膏还有半瓶多呢,哪里抹光了。”从雪月儿手上抓过月牙,去帮胡老头的忙。
“什么!”胡老头大叫一声,暴跳三丈高,一把夺过了小骨丁手上药膏,打开来一看,痛骂道:“好你个天杀的小鬼头,当我这是冻疮膏么!早知道,就不拿出来了!”
越说越气,抬脚将蹲在地上嘿嘿干笑着的小骨丁踢了个筋斗。
“至于吗?不就是一瓶破药膏,这么宝贝!”
小骨丁苦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身上的草尘,揉了揉被踢得非常痛的屁股,再也笑不出来了。
“哈哈……”原本躲在一旁的雪月儿被这对活宝逗得实在忍不住了,将刚才的事情又忘得干净了。
小骨丁回到老虎皮旁边,帮胡老头解剖着老虎骨架与虎筋,雪月儿微笑着就蹲在老虎旁边看着他们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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