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面的人生怕锦理反悔,步伐急促,鱼贯而出,都想着尽早离开这个危险地区。
然而五大代理,却纹丝不动。
他们瞪着锦理,尤其是清霜,眼中的火焰恨不得将其顷刻焚烧。
……
大殿渐渐变得空**起来。
锦理看着五大代理,笑着说道:“各位,今天这出戏,关乎皇贵的颜面,我的人会守口如瓶,因为我和他们说了,我只要活一天,这件事情他们就得守一天。”
说着,锦理眯眼笑道:“呵呵,他们最听我话了。”
代理们凝视着锦理,自然已经听明白话中的意思。
锦理这两个字,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中。
讹诈五皇,却又能全身而退。
这个男人,若有朝一日同风起,凭借这份胆魄和智谋,不知会在央墟闹出什么事情来。
“各位皇族代理!”
神使看出来众位代理的杀意,补充着说道:“锦理已是贵族,但锦氏一族没落十年,还需五大皇族的扶持,等我离开锦丰城,你们好好交流交流。”
这句话说白了,就是老子没走,都不许搞事情,别让老子回去不好交差。
“还有,”神使继续说道:“教主一直以来都在强调,各大界域的皇族和贵族要互助互爱,互相关怀,共建和谐央墟,这是我们的责任与使命,还望各位谨记。”
说完,神使看向锦理,犹豫良久,却只说了四个字。
“好自为之。”
“哎呦,神使大大,留下吃个晚饭呗?”
“不饿。”
众人起身目送神使离开,随后锦理轻声说道:“各位,晚饭就不留你们了,慢走不送。”
……
片刻,大殿空无一人。
锦理像一名垂暮的老人一般,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地望着殿上的公义剑。
良久,才自顾自地笑了一声,“呵,哪他妈有什么公义,都是骗人的鬼话。”
他累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场戏,不容许半点差池,锦理可以说是拿命在赌,赌一个全新的未来。
好在一切暂时是过去了,他可以放松一下,享受片刻的宁静。
任东从殿外缓步走了进来。
此前,锦理和他说过这个计划,但他没想到计划竟然会成功。
这一刻,他明白了。
锦理将会是家族的支柱,是家族的未来!
“东伯,”锦理的语气显得很虚弱,“这段时间,你对我的考察,还满意么?”
任东缓身下跪,语气尊敬。
“任东,向锦主请罪。”
锦理或许是累了,没有立刻去搀扶,而是将目光扭到一旁,轻叹了一口气,“唉,请起来吧。”
“多谢锦主。”
“东伯,帮我去办两件事。”
“老朽万死不辞。”
锦理的目光飘向了殿外。
“今天只是堪堪保住了锦氏,可是在五大皇族面前,我们依旧如蝼蚁,所以,钱票的事情,把清氏的留下,剩余的,全都还给本家吧。”
任东赞赏地看着锦理,敢打敢收,能屈能伸,这才是真正的权谋家。
“顺便帮我给他们族长带句话。”
“锦主请吩咐。”
锦理思索再三,缓声说道:“你和他们说,在公宁殿所发生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是道歉还是警告?”
“正常语气,多一个字都不要说,问就是不知道。”
“我记下了。”
锦理轻押了一口茶,“第二件事,清氏的两亿钱票尽快取出来,先拨五千万送给海氏,拜拜码头。”
“剩下的,你再抽走两千万,当做锦园日常的费用,最好可以做点什么,实现利润正增长。”
任东立刻说道:“锦主,此前在锦丰城,我们垄断了本地和周边的方术材料市场,目前是否要收回来?”
锦理眨了眨眼睛,“这样,你派人去一趟徐天的办公室,给他拿点钱过去,告诉他,这是他明年的工资。”
“锦主不打算亲自管理么?”
锦理笑了笑,“有啥好管理的,你告诉徐天,让他好自为之,然后东伯你就可以,着手收回家族此前的产业了,他肯定不会阻挠。”
“哦,对了,”锦理突然想起来债券的事情,“东伯,把那些持有锦家债券的人统计一下,晚上不是准备了一顿晚宴么,贵宾不吃,就请他们来吃,然后在现场把钱都还上。”
任东一怔,还钱到无所谓,可晚宴规格很高,都是山珍海味,给平民吃,总归是不合规矩。
“锦主……”
锦理看出来任东的困惑,也理解他的反应。
毕竟在贵族大院当了一辈子管家,带点阶级优越感的毛病也正常。
“东伯,这些人虽然是平民,但对我锦氏有恩,我要让大家知道,我锦理,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
任东沉默了。
贵族之中,没有人会如此看重平民。
甚至连他这个大管家,都不会。
锦理这样的做法,非常新潮,或许会在央墟,扬起一股不曾到来的风。
而这股风的名字,叫革命。
革皇贵的命,革旧规的命,这将是两种思想的对冲,是水火不相容的碰撞。
任东轻咳了一声,“那……此前收到过一部分伪造的债券,怎么处理?”
说白了,恩人要谢,那贼人呢?
锦理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随手甩了出去。
“啪!”
任东瞥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瓷片,“明白了。”
他刚要离去,又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东伯?还有事么?”
“锦主,恕老朽直言,清氏一族历来有仇必报,你要小心。”
……
在任东离开大殿的同时,河洛等人小心翼翼地扒着殿门,依次探出小脑袋,偷偷注视着锦理。
“怎么?怕我炸死你们啊?”
听到锦理的话,赋予生率先跑了进来。
她刚要说话,突然想起来锦理此前的表现,嘴边的话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河洛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当中,多出了一份敬畏。
最不会说话的云樵见气氛如此尴尬,眨了眨眼睛。
身为热心肠的他,觉得是时候该说些什么了!
只见他随手拿过来那个被锦理扔到一旁的引爆石,二逼似的问道:“哎,锦理,这玩意到底好不好使?”
河洛立刻转过头,满脸尽是无奈。
“樵哥,有必要这样硬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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