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的军爷是个魁梧汉子,姓马名爵爷,是路丘当地城管司的司长,也是这家茶馆的老主顾。
在带兵入堂之后,他便忙跟着大堂里的各位主顾作揖打着呼应,道明来意:“诸位海涵,马某此番前来皆因平京赵大官人下放海捕文书,着各州各城司通知大宋各城郡百姓,平京三贼已经逃离京都,往雍州方向而来,望沿途各州郡有知情者,禀报当地府衙,必有重赏。故马某应差来给诸位打个提面招呼。”
马大官人话音刚落,大堂内的诸位主顾们便开始喧嚣议论,有人担心此三贼来雍州之地,所图必大云云。
大堂内的那个依椅说书的少年人也见厅堂如此状况,便下桌欲走,但却被马大官人拖住。
马爵爷半开玩笑的对那个少年郎说道,“我说三少你小子见了哥哥来,就想跑,是不是你是那平京三贼的内应,现在给那三贼头报信去也?”
少年人施施然下桌之后,走到爵爷跟前,作了个揖,也半开玩笑道:“马三哥,你一来就没什么好事,我这生意也被你搅黄了,这不走难道还等你忙完被你拖着喝酒?知你是军中海量,我一介小子,还是避着便是。”
“好你个小子,想躲哥哥喝酒,洒家今天放你回去,俺家就跟你姓张,今个儿不准走,现在便和洒家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去。”
说完,马大官人便拉着张家少年的手,往那四个少年人的那桌走去,毫无顾及的便在李帅西四人边上落桌,喊着小厮要了些酒食。
不稍片刻,酒食便端上桌来,那马家官人毫不顾忌边上坐着两位女子,便大快朵颐起来,口中连呼好酒,好肉。
那吃相惹的边上的雪小弦都觉得口里淡出鸟来,这茶真心没法和酒比,也有想让小二上好酒好肉的冲动。
坐着马爵爷边上的那说书少年连忙向雪奈四人示意抱歉,作揖道:“家兄就是这德行,有美酒肉食就不顾一切,海涵海涵呐。今日相见必是缘分,也一起入席喝酒可否?”
李帅西四人也作揖回礼表示无碍,后多次推脱不得,便一起落席畅谈起来。
“世兄,这位官爷所说的平京三贼说的可是那剑中无我邵小威,痴心妄刀吴不航,笑满花楼薛英奇这三位在帝都平京作恶已久的惯盗?”
各报家门之后,雪小弦不由的对马爵爷所说的三贼甚是好奇,混迹平京江湖的三大贼人突然奔雍州而来,必有所图啊。
“这位小兄弟说的极对,就是那三个鸟人,好好的不在平京城里厮混,来哥哥俺的地盘作甚,让俺好是忙活!哥哥我说话直,汝等别闲哥哥说话糙,只要洒家抓到那三个贼头,必将他们一巴掌扇成狗尾巴花不可。”
马大官人喝着酒,但嘴里的话也不停歇。
“嗯,我这三哥要缉拿的就是那三大贼人,但听说这三贼本是修行界那西晋四阁的弟子,但据传三人顽劣,不服管教,故叛出师门,三人组团游嬉江湖,皆是少年时便成名的大凶人。这修行界的弟子本不是我们等凡人能对付得了的,所以我这三哥抱怨不止啊。”
自报家门后,雪小弦四人知道这个说书少年的名字,名叫张燃,他也在为平京三贼的事情唉叹不已。
“西晋那群倭人的逆徒不足道,如果这次我等遇到,必帮我大宋官府将其缉拿,马司长请放心。”
重礼敬宋律的李帅西也在边上表态道,他们的身份对于四阁出来的那群人来说,就是死敌。
这边厢,张燃六人还在讨论平京三贼的时候,大堂内就闯入一神情慌张的小厮,刚跌跌撞撞的冲入大厅便高呼:“诸位逃命啊,这天,这天落火了!”
小厮话音刚落,厅内的主顾老爷们便纷纷离去,乱糟糟慌乱的冲出茶馆大堂,化为鸟兽而散。茶馆大堂至此就剩张燃这一桌六人和守在厅堂两边的城管司官兵。
“张燃小哥,什么叫落火呢?樱空很好奇。”
原本就觉得张燃长的好看的叶樱空便借此找了由头问向少年。
张燃连忙回道:“这落火啊,其实和落雨没差,只是落下的不是那滴滴沥沥的水珠儿,而是那一颗颗火珠儿,落到地上,便砸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坑洞里面就是些已经是烧秃的金属物儿,据这路丘老一辈的街坊传说,这是天上的那群神仙打架,落入凡间的神兵玄铁的残骸碎片。几乎几十年里就会落下来那么一次两次,而且数量不多,多是落在城外,不打紧的事儿。”
“那他们跑什么,你看人都走光了。”
叶樱空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盯着张燃猛看。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突然被一个长的可爱的年轻姑娘盯着猛看,让张燃觉得很是尴尬惶恐,感觉这小姑娘太古灵儿精了些。
“因为这次落火,落城里了,而且数量极多。”
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雪奈姑娘却突然插话道,似乎这次落火大不寻常啊。
此时茶馆门外,原本路丘城上空的厚霭阴云早已散去,无数大小不一的火球带着燃烧的尾迹从视野所及的各处天空向路丘城袭落,坠地之后引发了无数的火灾,无数的人类在奔走在哀嚎,这次落火,路丘城损失很是惨重啊。
见事态严重,马爵爷也向张燃等人告辞,奔赴城中府衙料理这次事故。而张燃也借此向雪小弦等人告辞,回家查看家里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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