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以武为天 第三卷 振翅欲飞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古墨之谜

飞舞的黑色火焰，如同无数黑色魔灵一般，从那黑色神宫之中爆发而出，再从虚无的空间蔓延而开，伴随着一种恐怖的温度，升腾在这神庭之中，让得交战中的无论人类一方还是天神一方都是感觉到浑身一紧，似乎灵魂都要被蒸发一般。

再看向那一道强大的人影，人类族群之中一个个强者都不禁是眼眸里充满了忌惮，甚至是恐惧。这一道身影实在是太强大了，就是八大圣主也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纵是岛主强者在这一道身影之下都觉得如此的卑微。

他们知道，这一道身影恐怕就是转世大天神的存在了。

“成功了！终于是成功了！神主出世！所有的叛逆都要死！”而天神一方，看到这一道身影之后则是顿时一个个露出了激动和狂喜之色，还有震耳欲聋的兴奋欢呼。

这些天神此时是显得如此狂热，看得出，这一道身影在一众天神心中的地位就如秦凡在人类之中的地位一般。

“是的，我来了。”秦凡此时则是双目一凝，看向半空上的这一道强大身影，视线渐渐凝聚，他看到这一道身影完全地包裹在一袭黑袍之中，里面好像都是虚无，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其容貌。

“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可以成为人神，不，应该说重新成为人神！”虽然没能看到这个身影的表情，但能够听得出那声音极其阴冷，阴冷入骨，其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是兽神还是真武神？你好像很恨我？”秦凡此时脸色平静，他看着这个包裹在黑袍之中的身影，口中缓缓问道。

“哈哈哈……现在我是兽神也是真武神！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神主，如今我是众神之主！”这时候这黑袍身影忽然是又放声大笑，笑声落下，他才阴沉地看向秦凡，他一双在漆黑中的漆黑眸子似乎迸发出了一种冷光，其中的恨意浓郁。

“咦？又是兽神又是真武神？”秦凡再次双目一凝，然后看着眼前的身影缓缓地将包裹在身上的黑袍撕开。

“原来的真武神让我杀了，我自然就也成为了真武神了。”黑袍身影的声音继续传来，他又一字一字地继续说道：“而你问我为什么会恨你？”

哗啦——下一瞬，黑色的长袍被神主一震，顿时发作了漫天的黑色灰尘，而飞尘之中，光芒耀眼四射，直到许久后光芒散去，那身形容貌才终于是完全出现在了秦凡的眼前。

“真武神让你杀了……什么！”而秦凡才刚刚思考着对方话语中的意思，此时一见之下他却是顾不得再去思考，双目只是死死定住，脸色则顿时一变。

这个身影对于他来说十分熟悉，但却偏偏又在此时突然变得如此生疏和陌生，而那声音也多了许多暴戾和阴冷，也已经让他几乎认不出来了。

是的，眼前此人的容貌，不是别人，正是扶持相伴他多年，一直都是亦师亦友的古墨！如果没有古墨，或许他很难走到现在这一步，因为最重要的魔种，就是古墨让他去寻找的！

没有魔种，他根本不可能重新成为丹武神。

现在，古墨怎么可能是……“怎么会是他？”在远方在天神之中本来疯狂杀戮着的小战，在看到这个人影之后，都是不禁浑身一震，眼眸之中有种不敢置信。

秦洪同样是露出了错愕之色。

古墨竟然是天神，而且是神主，这怎么可能？

“怎么？你很意外吗？”那天神神主这时候看着秦凡，那古墨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种戏谑之色：“看来你对于我还是有一些印象的，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开心呢？”

死死地看着眼前古墨模样的天神神主，秦凡的双眸之中极其阴沉，过了良久他才一字一字地蕴含着丝丝悲愤和怒气说道：“你不是他，你将他吞噬了！”

“哈哈哈……你错了，我的确是将他吞噬了，不过我就是他！”那古墨的脸上这时候笑着笑着，渐渐地变得扭曲和疯狂起来，而其中充满了怨恨：“我们天神轮回，都免不了进入人间，而在人间，因为多次的轮回，我们会渐渐地失去天神的荣耀，并且在你们这些人类愚蠢的传染之下，就是我也会染上你们人类愚蠢之极的感情和所谓的人性！”

“为了再次恢复我纯粹的神性，我不得不斩去人性！而你口中的古墨，便是我斩除出来的人性部分，因为我的灵魂特殊性可以一分为二，所以他可以拥有自己的思想，也可以独自进入轮回，不过无论怎样，他都还是我的一部分，我想什么时候收回他就什么时候收回他！”

这时候天神神主的身上的黑炎滚滚，似乎他的情绪在剧烈波动，他看着秦凡双眸中尽是恨意：“可惜，最后他偏偏遇上了你！他竟然愚蠢到将魔种交给你！你这一个当初亲手将我送进轮回的丹武神！”

听着天神神主的解释，秦凡终于是渐渐明白了过来，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古墨会一直隐藏起来，而到了新世界也好像一直在被谁追杀似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因为要逃避天神神主的吞噬。

“这样说来，我丹武神鼎之中的力量也是你逼他封印的了？”秦凡的双目之中渐渐努力地平复了下来，这时候他想起了许多事情，这一下子都全部明白了过来。

“不错，本来我的确是打算直接让他培养你成为我一把肃清逆神者的屠刀，你是他的弟子，你本来应该和他永远不会成为敌人的，不过……我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就是丹武神转世！哈哈，我悉心培养，最后竟然是帮助曾经将我逼入轮回的仇人重新成神了！而且最讽刺的是另一个我，竟然还背叛了我，最终他竟然还护着你，在被我重新吞噬的时候还影响着我的意志让我不能伤害你！真是讽刺，真是讽刺……”

“不过现在没所谓了，他已经被我完全吞噬，我和他重归一体，我终于恢复到了远古大天神的实力了！”

天神神主的脸容变得狰狞，他给秦凡全部解释清楚了，这或许是他想要将心内憋了很久的东西释放出来，也或者是因为吞噬古墨的人性还没完全。

秦凡静静地听着，最后他发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好像在滴血一般，他虽然成为了人神，但他是还是人类，不像天神，他依然还有着人性。他现在终于知道他在毁掉了新世界信仰通道这么久后，为什么他的家族和他竟然还可以安然无恙了，原来全部都是因为古墨！

而且恐怕他这个可敬的老师，最后也是因为知道他重新成为了人神，才放弃了抵抗让这天神神主彻底吞噬的。

古墨做了这么多，全部都是为了他！

“虽然他曾经是你的一部分，但他既然已经在你肮脏的灵魂中分离了出来，那么他就是独立的一个人，而不是你！他就是他，你就是你！你吞噬了他就等于是杀死了他……你该死！我会彻底杀死你，为他报仇！”秦凡这时候情绪渐渐高涨起来，而双眸之中是一种压抑着的愤怒。

“呵呵，也不枉他如此为你，看来你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不过如今他和我既然已经重归一体，他就在我身体里，杀死我，他也不复存在，那岂不是你也弑师了？”天神神主的眼眸中掠过戏谑，然后冷笑着说道。

闻言，秦凡再次神色一变，变得阴晴不定。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影响他的情绪，但他被对方这一句话影响了，他是人神，但首先是人！他拥有人的感情，不像天神对一切都可以冷酷无情。

他还记得当初在和弑师的赤血狼心胡楚对上的时候，他说过他最痛恨的就是弑师之人，但如今，他似乎就要变成自己当初最痛恨的那种人了。

他的心在这一刻无比的纠结起来，好像有万箭穿心一般，痛苦不已。

身后是进行得火热的大战，杀声震天，但这时候他似乎都完全听不到似的，他失去了一切的感应。

“命运……”不过在这一刻，他对命运的理解却反而变得更为清晰起来。

天神神主培养错了仇人，是命运。

现在他成为自己要成为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也是命运。

原来命运才是最强大的力量，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命运之力，但现在他才发现就算是现在他成为了人神竟然都还没法完全逃脱这命运的束缚！

“乖徒儿，我的乖徒儿，你有今日可都是因为我，而且我还可以让你也变成荣耀的天神！”而见秦凡此时失神，天神神主更是变换出古墨的声音**说道，不过在说话间，漫天的黑炎飞舞，化为一只巨大的手掌狠狠地向着秦凡覆盖而去。

嗡嗡嗡嗡——眼看秦凡就要完全被吞噬在其中，这其中蕴含着的恐怖神力，即使是人神恐怕也难以轻松抵挡得住。

“不，杀死我老师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杀死了你，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而也就此时，秦凡浑身一震，双目之中迸发出了神采，手中九龙塔所化的长剑向天一划，斩向这个黑炎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