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天下大半被元亲王掌控,而且血影门还是其亲信势力,那么围剿丁太师怎么还有万毒门的人前来帮忙?”云意扬对于天下大势,对于政治是一知半解,对于元亲王更加是道听途说,虽然受到元亲王势力的直接打压和冲击,但没有跟元亲王直接面对面正面交锋,当然他这种小角色还不值得元亲王如此看重,自然内心对于元亲王更是感觉神秘莫测,恐怖得没边,更甚而是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被自己击杀的血衫青年,突然伸手一抓,在血衫青年爆碎的血肉泼洒满地的方位上搜索着什么。万毒门的人,身份非同小可,身上携带的东西肯定非常值钱,云意扬要进入英烈门去充当卧底,首先肯定自己需要大量的资源修炼,其次要大量的钱财打赏以求晋升,再多的财富也用得着。
但是云意扬算错了,搜索了半天,在这血衫青年身躯爆散的地方上,一点东西都没有搜索到,甚至连银票,能量丹,武器,秘籍,一切什么都没有。
一贫如洗。
“不可能,这万毒门出来的高手,怎么可能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神兵利器总是有几件的,难道是我弄错了。”云意扬疑惑不解。
他的真气笼罩了这血衫青年爆碎肉身的每一寸地方,只要有任何异样,都能够检查得出来。
良久,他的目光落到了一堆血肉泥浆中,一枚玄玉雕琢的足环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玄青色的玉足环,普普通通,好像是一般的装饰品,而且就是爱美女性的装饰品,试想一个大男人如何会在自己的足踝处套上一个足环,只有那些女人**出自己浑润如玉的足踝,再在足部的踝关节处套上这么一只足环,故示美丽,如果是男人那便心理有些女人化的倾向了。
但是令得云意扬古怪的是,这只玉足环材质十分紧密,连自己的真气都无法渗透进入其中,这正是奇怪的地方。
云意扬的真气,可以穿透大石,甚至直接“看”到石头之中有些什么东西,这也是一般融合能量境界之上刚体大成境界以上才拥有的能力。
但是这玄天色的玉足环,每每真气要渗透进入其中,就石沉大海,好像是一片灰色阴沉的天空。
云意扬也只感觉到,整个玉足环就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天空,里面什么都没有。可以见得,这肯定不同凡响。再说了,血衫青年的身体上,一件兵器法宝都没有,唯独就是这枚玉足环,肯定是奇物。
云意扬用手一抹,这枚玉足环就落入了他的手上,深深的藏起来。坐下仙鹤一个腾空,滑翔向远处,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他快速脱离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万毒门的高手死了,非同小可。肯定会有大量的人来探查,呆在这里,会成为靶子。
锦绣山庄密道的出口在丁氏家山城后一个密林满布的斜坡下,形势巧妙,匠心烛运,极易为人忽略。
是丁氏先祖被分封此地之初,特聘此中高手匠人建造,以之逃生保命,想不到历经十数代的风平浪静,到了丁云飞才派上用场。
密道的机关本早应腐朽不能用,幸而丁太师一向居安思危,常密派亲信清理维修,所以大致上仍然完好。
这条密道是丁氏家族的绝对秘密,除了一小部分最亲近的兄弟子侄外,其他人全不知晓。负责挑选五百死士,护法丁云飞逃走的大将龙阳,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一条道的存在。
丁云飞、益皇身边的一品侍卫魏东升和侍女慕容儿、龙阳以及五百壮丁,全无声色地穿过树林,沿着后山河涧,涉水逃进毗连山城的枫林山脉。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每一个动作都加倍小心,不敢弄出丝毫声响,以致拖累全军。
他们身后的丁氏城堡,陷进熊熊大火里,黑烟冲上半天,夹着千万人的杀嚎惨号,现在下定论双方胜败结局尚为时过早。
丁云飞强忍内心的悲痛,他今年二十五岁,十多年来一直舍兵法而精研剑术,自负不凡。但这样千军万马,对垒沙场,他却只可充其量担当一员勇将,何能督师取胜,心底一时悔恨交集。可是想起以乃父的将才兵法,在这等形势下亦只能束手长叹,自己远不及他,报仇的前景一片灰暗。而目下他丁云飞却是唯一可报这灭家毁族之恨的人。
丁伏龙的音容,不由升现在丁云飞脑海里。“只可流血,不可流泪”,他立誓永记心头。
这支从破城逃出的败兵,负着氏族被人连根拔起的血恨,朝连绵数万里的枫林山逃去。只要穿越过这广阔的山区,将可切进神州皇朝偏北区域的险恶之地死亡绝域。
那处尽属低洼沼泽,又多丛林湖泊,而且分为了天尸、天魔、天妖三大绝域,地域广芼,方圆延续十数万里,其间人烟绝迹,唯有妖魔凶兽,鬼怪尸魅出没,是绝对的蛮荒之地,而且传闻其中更是隐藏着神州大陆连接域外空间的危险通道,虽然地域凶险,但是对于躲避敌人大规模搜捕,非常有利,总还是多出了一线生机。
走在丁云飞身旁的是杨觉远,这人原是丁云飞的少年玩伴,精明厉害,长于计谋,是丁伏龙亲自指定这次护送丁云飞的主力。
两人长大后,因杨觉远跟随丁伏龙征战南北,故很少见面,反而在这非常时期,又再走在一起,大家都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再随后的就是益皇身边的一品侍卫魏东升和侍女慕容儿,大将龙阳在最后,负责断后。
为求隐匿潜伏,不被敌人发觉,五百多人都不敢飞行赶路,而是在林间地面潜行急奔,两个时辰后,才深入了布满荆棘的山区百数多里,均力尽筋疲。
杨觉远虽是武功高强,但力战在前,这时也颇为吃不消,反观身旁这位少主,仍是气脉悠长,似乎毫无倦意,不由对这从未挨过沙场征战之苦的富家子弟,另眼相看。
众人来到一个较为平坦的小山上,一直在后断后的龙阳赶上前队,来到四人面前道:“公子,这番急行,已离敌人百数里有多,且快将日落西沉,随从先前血战整日,加上这阵奔波,实在再难支持下去了。”说罢以询问的眼光望向丁云飞,又望向杨觉远,以及靠后的魏东升和慕容儿。
杨觉远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龙阳在很细心地观察丁云飞,并带着一点奇怪的敌意和肆无忌惮,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偏见,因为一直以来,他对这个属于长辈的龙阳,都不大喜欢,总觉得他沉默寡言,城府过深。
丁云飞心内悲痛,毫不在意。刚想征询杨觉远和魏东升、慕容儿等三人的意见,忽地想起自己已成为了他们当然的领袖和东道主,自然要发表点意见,但脑内一片空白,不知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龙阳眼中闪过一丝讥嘲,又回复尊敬神态。
杨觉远心中一懔,但此时不容多想,解围道:“公子,除非敌人知晓我们的逃走路线,又能于城破立即知悉有人逃遁,否则绝难追及我们。”说完忽地陷入沉默,若有所思。
龙阳不待丁云飞发出命令,即时传下令去,命各人就地休息。
杨觉远不知如何心下喑感不安。
丁云飞对于这类行军发令,一无所知,龙阳是老将,阅历和临战经验自然是最丰富,他既然叫大家休息,想想也是道理,于是坐下歇息。
杨觉远和龙阳两人原本就要自去布置。突然身后的魏东升似乎有所警觉,发起一声暴喝道:“阁下是何方高人,潜伏暗中窥探我方,何妨现身出来一见!”
“误会!误会!这位兄台千万不要误会,小弟本是先一步逃脱到此,随后诸位率众而来,倒不是有意打探各位的行踪,这全是巧合。而且小弟与诸位是友非敌,身世都是一般,被奸王元亲王追杀逼迫,落难至此,与诸位能够巧遇相逢这实在是天大的缘分,不如大家交个朋友,连结一起在同一阵营,共抗厄难,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可否接纳小弟!”这说话之人自然就是落难而来的云意扬,倒也真是巧得很,他先一步逃避到达这里,随后丁云飞、魏东升、杨觉远、慕容儿和龙阳就率众赶到。
云意扬之所以逃到了这里,说起来纯粹是漫无边际的,只因为看到这里山高林密,地势奇险,好潜匿藏身,所以他心里一算计,就暂时先躲进了这里。却不似丁云飞等一干人完全是事前预定好的逃亡路线,云意扬恰恰是无独有偶,无巧不巧的与大家撞到了一起,自然这是缘分,又是地利关系的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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