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叔,我很抱歉,但当时情况紧急,我无法留手,否则死的就会是我了。”
易秋坐在椅子上,态度平和的微微欠身说道。
“我并不是说你做错了什么,只是说最终的结果非常不好,可现在结果既然已经出现,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出应对的办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白景文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的放在身前,开口说道。
“我对晨风堂的了解并不算多,只知道四大执掌家族彼此唇齿相依,联系的极为紧密,所以我需要白叔叔您明确的告诉我,如果雷家和白家闹翻,互相敌对,那么对于晨风堂会造成怎样的影响?损失又会大到什么程度。”
易秋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白景文挑了挑眉,思索了一番后,这才回答道:“百越最近的这些年里暗潮涌动,那几个庞然大物一般、站在整个百越最巅峰的势力,一直希望着可以通过比较简单粗暴的方式,来继续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和实力,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吞并。”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由于百越的特殊国家组成形式,使得百越境内各行各业的繁荣和专业,都远超过其他国家,因此在百越境内,即便是那几个最顶尖的势力,他们也只能在自己优势的领域中处于主导地位。而在其他领域里,他们却始终难以进入。”
“这些领域有很多,比如杀手、比如饮食住宿、比如纺织衣帽、比如……情报!”
听到这里,易秋的眼皮跳了跳,开口道:“您的意思是……百越境内那几个最强大的势力,很可能会借此机会……对晨风堂下手?”
“不是很可能,是一定。事实上,早便已经开始有势力在对晨风堂进行渗透,只是一直以来,四大执掌家族互相亲密无间,并没有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
白景文说着,转身从一旁的书柜上找出了一份厚薄适中的情报,然后随手朝着易秋扔去。
“看看吧,看完里面的东西,你就会明白现在的局面对于晨风堂来说,到底有多么严峻。毫不夸张的说,面对着对方的咄咄逼人,晨风堂这些年里始终如履薄冰,否则我当初为什么会想到要让诗雨和雷洪结亲?因为四大执掌家族里,以我白家和雷家最强。只要我们两家不出问题,晨风堂就不会出问题!”
易秋伸手接过了那份情报,然后迅速的翻看起来。
“情报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那几个顶级势力非常想要涉足的领域,只是百越境内的几大情报组织始终在联手阻止那几个顶级势力的介入。因为彼此的实力差距过大,一旦真的让那几个顶级势力插手其中,其他情报组织便几乎可以预见的一定会因此而衰落。”
“这是性命攸关的利益问题,自然不会有人让步,而为了不至于引起所有情报组织的反弹,那几个顶级势力也始终在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如今雷家和我白家闹翻,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趁着易秋翻看情报的功夫,白景文继续讲述着当前的局面。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在实力处于绝对弱势的情况下,阻止那几个顶级势力进入情报领域的?”
易秋头也不抬的问道。
“各个领域都有各个领域的规矩,也有各个领域里特殊的、明里暗里的规则。在不懂这些规则的情况下贸然闯入,只会让自己吃亏,关于这一点……那几个顶级势力深有体会。绝对的实力强弱具体到了某个环节的时候其实并不一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因为……这里是百越。那几个顶级势力互相之间,也在彼此的抵制和对抗,谁也不希望看到一家独大的局面出现。”
白景文开口解释道。
此时的易秋已经将那份情报全部看完。
尽管情报内容并不算少,但他看的很快,情报上的内容讲述的也非常明晰,并不需要花费时间去思考。
“这个曹家我也知道,百越境内五大顶级势力之一,即便放眼整个大陆,也可以位列真正的一流。他们和雷家的接触既然已经到了实质性的阶段……那么今天的事情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契机,让雷家彻底的倒向曹家。”
将情报重新扔回了白景文面前的桌案上,易秋开口说道。
“没错,这就是麻烦的地方。一旦雷家做出了决定,彻底倒向曹家。给了曹家一个介入晨风堂事务的机会和理由。那么整个晨风堂原本固若金汤般的守势会顷刻间土崩瓦解。以曹家的实力,完全可以借着雷家为跳板,一步一步的将整个晨风堂侵吞掉。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白家也很难抵挡住这种侵蚀,因为雷家……实在是对晨风堂太过了解。”
白景文点了点头,语气沉重。
“其他几个顶尖势力不可能坐看曹家对晨风堂的侵吞吧?或许……我们可以联络下其中的某一方?”
白诗雨忽然开口说道。
“不可能的。”
易秋摇了摇头,温声说道:“在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谈论所谓合作的问题,永远只能是痴心妄想。一旦我们想要和其他的顶尖势力合作,那么在对方看来,这同样也是一个通过白家,晋而掌控整个晨风堂的机会。到了那个时候,彼此的角力将上升到两大顶级势力之间的高度,而白家和雷家……则稍不留神,便有可能成为可怜的牺牲品。”
“正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像雷家那样和其他的顶尖势力接触。虽然说几个顶尖势力互相之间会有制衡,但他们不会因为这种制衡,便毫无好处的给咱们撑腰。甚至于……若是曹家愿意给出一些承诺,愿意为了晨风堂的事情,从而对其他几个顶尖势力做出足够程度的让步,我怀疑……那几个顶尖势力都会选择袖手旁观,不干预其中。”
白景文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所以,我们能依靠的始终只有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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