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克确实有勇气,也称得上一位乱世中的英雄。波多尔河一战,他兵败身死。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运动宣告失败。后世史学家在评论这场失败的起义运动时,只是统一口径地说这是时机不成熟,注定失败。然而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的。
波多尔河一战,恰克鼓舞了他的士兵,他相信自己不会再失败了。当亚特命令打出旗号过后,他失败的命运就注定了。亚特的旗语是打给被包围的贾斯汀的,内容如下:“我方冲锋后,请阁下追杀残敌,务必生擒敌酋。”
这是一个狂妄的旗语,贾斯汀看到后不禁急了起来,就凭亚特那几百人的骑兵就想击溃这好几万的起义军?事实证明亚特做到了。随着初升的黎明,两声嘹亮的军号,玫瑰橄榄军团的骑兵缓慢地来回替战马热身。
“冲锋!”亚特剑一挥,在媚刃的死死看护下,骑兵开始冲锋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恰克的五千长矛手,他们依然无所畏惧。“杀!”玫瑰骑士们冲在最前面,斗气光辉闪耀,迎合黎明,勇敢的起义军瞬间崩溃了。
到了黎明,玫瑰橄榄军团撤出了战场。起义军死的死,跑的跑,只留下几十个忠心的亲卫拥在恰克身旁。恰克身后是蓝色的波多尔河,再往东有他美丽的家乡,有他死去的妻子,有他的童年回忆,有他的一切。
贾斯汀骑在一匹战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几十名不肯投降又不肯逃跑的起义军,他突然高声说道:“投降,给你们活路。”身边的亲卫知道,贾斯汀侯爵的骑士精神又在发作了,现在的情况,只要弓箭手一轮齐射,剩下的就只有论功行赏了。
恰克身上最重视的盔甲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他还发着懵,为什么会败了?长矛手不是天生克制骑兵的吗?他所知道的一切军事理论都是正确的,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他面对的是玫瑰橄榄军团,面对的是十二名圣阶。
“大人,大人!”亲卫将发懵的恰克叫醒,说:“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前面是虎视眈眈的官军,后面是波涛汹涌的波尔多河。葬身鱼腹对于每一个波尔多郡的男人来讲是最没有尊严的死法。
投降更不可能,这群贵族破坏了自己的家乡,破坏了自己的一切,是自己最大的仇人!恰克看着身边的几十名残兵败将,心中无限感慨,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命运就遭受到了如此巨大的起伏。
贾斯汀耐着性子再喊了一句:“投降免死!”恰克看着自己身边的亲卫都用一种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一种忘乎生死的眼神。恰克笑了,他随自己身边的士兵说:“我的弟兄们,我们已经轰轰烈烈过了,现在时间到了。”
“愿意跟我下地狱吗?”恰克话音一落,一名亲卫跪在他面前磕了几个头,坚毅地站起来说:“大人!到了地狱,我们在和你造反!”说完剑一横,鲜血从脖颈中飘了出来,像风的声音一样,刺耳而萧索。
贾斯汀和一干贵族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前被称为贱民的起义军一个个朝恰克磕了头然后扬起了手中的剑往脖子上划过。恰克看着一地的尸体,发出了笑声:“哈哈哈,好兄弟!我们在地狱里再集结起来造他恶魔们的反!”说完他高呼一声:“自由!”然后自刎而死。
贾斯汀和众贵族们沉默不语,良久贾斯汀说了一句:“打扫战场吧,书记官,做一份功勋报告,晚上我要看。”贵族们发扬着他们的骑士精神的时候,亚特早已汇合了玫瑰橄榄军团的步兵朝着最后一支起义军盘踞的地方,亚昂省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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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类的谈判自从罗萨醒来就已经开始了。罗萨清楚人类是根本不可能灭绝的,眼看着自己大批的族人从北方迁徙到大陆,族人们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来进行生产和繁衍。在罗萨的眼中,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
在攸的默许下,以塞纳留斯为首的被放逐者使节团在一个深夜抵达了帝都帕斯。为了避免情报泄露,塞纳留斯等人在帝国军方的严密监视下到达了皇宫。这一路上没有发生意外,除了一个血精灵时不时地队帝都的建筑和街道发出感慨以外。
这个血精灵正是罗萨,他不顾塞纳留斯的劝阻,扮作了侍从的摸样跟随使节团进了帝都帕斯。帝都的建筑给了罗萨一种从心底的震撼,人类文明的繁荣和强盛让他更加坚定了结束这场战争的想法。
“放逐者联军总指挥官,塞纳留斯•明翼向您,我的敌人,法兰克的摄政王攸致敬!”塞纳留斯对坐在宝座上死死盯住他的攸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攸挥挥手说道:“免礼,塞纳留斯将军,我的敌人!”
塞纳留斯站直了身体,与攸就这样对视起来。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宰相等文官害怕谈判陷入僵局,而军务大臣等军方官员则担心强大的塞纳留斯会对攸不利。终于,攸说道:“塞纳留斯,说出你们的条件。”
塞纳留斯高声说道:“塞纳河北岸归我们,停战!”攸轻蔑地笑了起来,说:“塞纳河北岸的土地?”塞纳留斯说道:“不只是土地,还有人民!”军务大臣猛地站了出来骂道:“混蛋!不可能,土地你们一分也别想得到,人民你们一个也别想留下!”
宰相也站出来,颇为生气地说:“塞纳留斯将军,您的条件太过分了,如果说是金币或财物我们也许还能谈一谈,但是土地和人民是我国的基本和我国的尊严,这个是原则性地问题,不能谈。”
塞纳留斯无所谓地摊摊手,说:“这个不是你们决定的,是我们决定的。”攸怒道:“哼,土地和人民我的军队会夺过来,那个时候你们什么也别想得到!”塞纳留斯欠了欠身说:“既然如此,那就战场上见分晓吧!”说完带着使节团昂步离开了大殿。
大殿上群臣们展开了激烈的谩骂,他们都骂着被放逐者的大胆和无耻。攸看着这一群吵吵闹闹的大臣,摇了摇头,叫过身边一个黑衣人,问道:“先生,你注意到那个站在塞纳留斯身后的侍从没?”
黑衣人点点头说:“是的殿下,那个人是魔法师,圣阶。不过好像受了重伤。”攸点点头说:“塞纳留斯没说一句话,那个家伙显得比塞纳留斯还要关注,难道…”攸皱着眉,与那名黑衣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血精灵王子,罗萨!”
被放逐者使节团的驻地安排在皇宫外的一个小角落里,刚好在皇宫防御圈和教堂情报圈之外。这里因为靠近特务机关,所以人迹罕至,显得异常冷清。三名皇宫中的圣阶伏在黑暗之中冷冷地注视着亮着灯的使节团。
黑衣人中的女性狠狠地说:“就是他们杀了威廉!”那名白天在攸旁边的黑衣人说:“他们的王子在里面,既然他们杀了威廉,我们只有杀了他们的王子了。”三人点点头,空气中一阵浮动,三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三位是皇宫中的高手吧?”罗萨放下茶杯,这种放逐者大陆上没有的东西使罗萨一下就爱上了,可是喝多了以后,罗萨发现自己失眠了。在他眼中力量力场发生一阵抖动,三个圣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罗萨强装镇定,一个魔法师哪怕是圣阶,被武士近了身以后依然是相当危险的。罗萨开始召唤魔法,他想用魔法的巨大响动来引起塞纳留斯的注意。可是面对三位圣阶轻蔑的笑容,罗萨明白自己已经进入三位圣阶联合布下的时空之中。
在这个时空,没有丝毫的魔法元素。眼看着三位圣阶越来越近,罗萨头上渗出了汗珠。砰!危急关头,塞纳留斯终于赶到了!罗萨神色一放松就被塞纳留斯托在背上往房间外奔去。“杀了他!”三名黑衣人将手中的长剑朝着塞纳留斯和罗萨就扔了出去。
塞纳留斯拨开两把剑,却发现另一把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如果发动圣阶的力量,自己当然能够幸免,但是身后的罗萨怎么办?“走!塞纳留斯!”罗萨一把推开犹豫不决的塞纳留斯,长剑透体而出。
罗萨喷出一口鲜血,大声地吼道:“走!快走!为我报仇!”看着房间外人影攒动,塞纳留斯知道再不走自己也得交代到这儿,他眼一闭,向着城外快速的移动。为首的黑衣人阻止了追去的同伴,说道:“追不上了!走吧,禁卫军要来了。”
“混蛋!混蛋!”攸摔坏了好几件容器,对着跪在他面前的三个黑衣人骂道:“这样做,把最后一点和平的机会都毁掉了!”为首的黑衣人说道:“殿下,对不起,作为威廉的朋友,我必须为威廉报仇,既然没有和平的希望了,那就勇敢的战斗吧!”
第二天黎明,塞纳留斯回到了塞纳河北岸的营地,他的第一个命令是:罗萨死了。第二个命令是:全体佩戴黑纱。第三个命令是:向南岸发动进攻,以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为主。放逐者议会上,塞纳留斯泣不成声,议会的临时议长地精贤者奥克斯•欧克目光冷峻,他安慰了塞纳留斯说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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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堡终于坚持到了春天,城堡内由空地开垦出来的田地在希伯来留下的生命之水下获得了丰收。书记官告诉巴巴罗萨,现在普鲁士堡的粮食又可以支撑两个月了!巴巴罗萨并没有显得很开心,因为城外!
雷霆和凌徳丽亚在攻击莱茵河南岸遭到挫败后,雷霆不顾凌徳丽亚的劝阻,终于放弃了对南岸的攻击,而将重兵集结在了普鲁士堡城外。放逐者议会传来罗萨被刺杀的消息后,作为罗萨的挚友,雷霆在一个黎明针对普鲁士堡发动了疯狂地进攻。
“防御!防御!”军官们指挥着自己的士兵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双方的投石机互相对射,凌徳丽亚劝不住雷霆,只得任由雷霆发动这种悍不畏死地冲锋。仅仅一个上午,就有上万战士将尸体留在了普鲁士堡的城下。
滚油和烈火毁坏了所有的攻城器械,但是兽人们用人墙的方式攀爬着十人高的城墙。巴巴罗萨站在城头高喊:“勇士们!坚持住!我们是英雄!”人类士兵听到这句话士气高涨不断将爬上来的兽人推下城墙。
“够了!雷霆!伤亡太大了!”凌徳丽亚抓住雷霆的手,雷霆没有理她,而是又下了命令派遣了一个万人大队加入了战斗。雷霆忽然说道:“凌徳丽亚,罗萨是你的未婚夫!”凌徳丽亚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就汹涌而出。
巴巴罗萨拿过一张大弓,运足斗气。虽然他只有七级,可是斗气依然闪耀。“嗖!”一名兽人指挥官应声而倒。这名兽人倒了以后,攻击没有像巴巴罗萨想的那样退却,而是随着兽人们的哭喊变得更厉害了!
“不!”雷霆的泪水也冲出了眼眶,被巴巴罗萨射死的那名兽人正是雷霆最喜爱的儿子!雷霆血红的双眼看着巴巴罗萨就要冲上城头,凌徳丽亚死死地拉住他,哭喊道:“雷霆!不!不要!停止吧!今天攻不下来了!我们死的战士太多了!你不能有事啊!”
雷霆喘着粗气,看着不断倒地身亡的兽人战士,普鲁士堡依然屹立不倒。他长啸一声,就昏了了过去。凌徳丽亚忍住泪水下令道:“撤退!攻击立止!”随着命令,兽人战士们如潮水一般退了下来。人类士兵在城头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在强大的进攻下,普鲁士堡再一次屹立不倒!
第二天黎明,在士兵们恐惧的呼喊声中,巴巴罗萨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东西。雷霆一个人骑着战狼,持着一面血红色的大旗来到城下,他甩出了一句话:“城破后,鸡犬不留!”巴巴罗萨心中一怔,血色大旗是历年来战争中很少出现的旗帜,一旦出现就表示攻击方在进攻中不需要俘虏,也就是他们要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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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贤者奥克斯在罗萨死后三天就提出了报复方案。刺杀摄政王攸是不可能了,可是刺杀南岸的指挥官攸还是可以的。他派遣了由四名圣阶组成的特遣队,目标就是路易的头颅,他要告诉人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德容的弱点在于自大,作为皇宫中资历最浅的他迫切地想要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力量。终于机会来了!在两岸停止攻击后的一个夜晚,警惕的德容发现了一股力量,圣阶!他兴奋起来,击杀一位圣阶是多大的功劳啊!或许着个圣阶是塞纳留斯呢?!
他朝着那个圣阶飞快的追去,而那名圣阶飞快地往西逃去,德容冷冷地笑道:“想逃?不可能!”他发动圣阶的力量快速地冲了过去。在一片荒芜的田地里,他终于追上了自己的目标,令他失望的是,这并不是塞纳留斯,而是一名兽人。
那名兽人夜不语德容答话,直接就朝他冲了过去,两人运用圣阶的力量战成一团。德容笑着说:“虽然你也是圣阶,不过你不如我!”那名兽人也邪邪一笑,立刻换了一命搏命的打法,德容轻蔑地笑道:“想拼命?哼!就凭你!”
路易今晚失眠了,一股寒意一直困扰着他,在德容去追那个圣阶的过后,路易的寒意更加强烈了,他吩咐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守在大帐外,自己则拔出了长剑,警惕地感觉着四周的空气。
路易现在是八级,在帝国指挥官中,他的武技应该是其中的佼佼者。以路易的看法是,至少能够排进前五。可是面对圣阶,他还是太弱小了。三名圣阶出现在他的大帐内后,他并没有呼救,看来大帐外的亲卫已经被解决了,而再远的部队根本听不到他的呼救。
路易将剑横在胸口,现在只能拖延时间,等着德容回来了!为首的圣阶是一名兽人,他手握巨斧,冷冷地看着路易。路易注意到他的右臂上缠着一抹黑纱。看来这是敌人的报复啊!路易紧紧地握着剑,体内斗气激发,迪维斯家族的尊严提醒他不能后退,即使是死,也要让自己的鲜血不辱没橄榄枝的荣耀。
德容一剑刺透那名兽人的心脏,轻蔑地说:“哼!你太弱了!”谁知那名兽人大笑起来,肌肉扯动中,鲜血迸发。突然德容一阵惊慌,遭了!大帐!德容拔出剑就想往路易的大帐赶去,可是那名兽人死死地抱住他的脚使他不能移动一步。
路易倒下了,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当年他带领几百第九兵团的骑兵冲入帝都,解救鸢尾花大帝的那一晚。火光和喊声在他眼中渐渐淡去,他耳边传来鸢尾花大帝的呼喊:“法兰克之花永不凋谢!”
教宗手中的战报飘落在地上,他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一阵恍惚,身边的枢机扶着他,他朝着北方探了一口气,说道:“不死不休的局面到了!”
“刺杀,这是战争中最为军人所不齿的行为,罗萨的死和雷霆儿子的死使得被放逐者议会彻底死了与人类谈判的希望,而路易被刺杀后,人类失去了他们勇敢而充满荣耀的指挥官,双方在法兰克历220年的春天,结下了血仇!”——亚侬•海斯崔•洛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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