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完毕,洪峰从众丐帮弟子中找了三个弟子。将他们带入后堂,洪峰便站立在一旁,等我给三个丐帮弟子做传功试验。看着这三个脏兮兮的丐帮弟子,我怒道:“洪峰,你赶快让他们三人去洗干净了。这个样子,就算我传了功,为师自己也走火入魔了。”
洪峰脸色铁青,连忙带着三个弟子去清洗。过了半个小时,洪峰方才带着三名弟子来到后堂。这时,三名弟子已经换了一身非常体面的青色长衫。再看洪峰,他更夸张,不但一脸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就是一身衣服,也换成了十分华丽的丝绸锦服。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至少十五岁。
“洪峰,为师先给他们三人传功,你穿成这样是何缘故?”我笑道。
“师傅!这个……这个……嘿嘿嘿嘿!”洪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唤过一名丐帮弟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禀太师傅!弟子今年十五岁了,名叫洪扬威,是帮主的义子!”小乞丐回道。洪扬威没有看到一旁的洪峰正在对他使眼色。
我瞪着洪峰,“不是说只让你找几个地位低下的弟子么?你怎么把你的义子给带上来了?”
洪峰回道:“师傅!丐帮里的弟子,洪峰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扬威是我的义子,另外两名却是帮里没有任何身份的弟子。他们三人均有很高的武学天赋,又熟知人体的经脉,这也是弟子带他们进来的另外一个原因。”他的话一说完,那两名地位低下的丐帮弟子面上涌出无尽的感激之色。
我笑道:“嗯!不错!你越来越有帮主的样子了!这件事是为师没有考虑好。”说着,我就让洪扬威坐到我对面。
“洪峰!你们三人可以在此观看,但是,一定不要发出大的动静。为师倒是无所谓,关键,为师是怕惊动了扬威。”我吩咐道。洪峰与另外两名弟子大喜,连忙点头。
我放出内识,仔细观察洪扬威的身体,发现他丹田处的真气少的可怜,就是全身的经脉也堵塞不少。『我是应该先为他传功,还是先打通他身上的经脉呢?如果我先输入本元真气,再让他和我配合,我们内外同时发攻,他的经脉岂不是很快就通了?』想着,我便把右手抵住他的后背各大要穴,经过我丹田综合后,中性本元真气缓缓通过他身上畅通的经脉向他的丹田流去。由于他身上有多处经脉未通,所以,当我输了三十年的本元真气后,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动,见此,我忙停了下来。
“扬威!现在,收敛心神,抱元守一,气沉丹田。太师傅每为你打通一处经脉时,你就试着运用内力冲击那处经脉。你我内外相互配合,按照推理,打通你全身未通的经脉,可能要不了半个时辰。”
洪扬威两眼微动,表示明白。站在不远处的洪峰一阵狂喜,『天那!听说练武之人在疏通身上的奇经八脉时,过程异常艰难,即便是有了灵丹妙药的帮助,也需要七天左右的时间。而且,弄不好,两个人都有生命危险。师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何在他身上有这许多的奇迹?』站在洪峰身边的两个丐帮弟子也在心里涌出一阵莫名的兴奋,『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们也会全身经脉具通,还能平白无故地白得多年的本元真气。』
就在洪峰与两名丐帮弟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已经奇迹般地疏通了洪扬威全身的经脉。总共上下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盯着运功洪扬威,我寻思道:『这个方法果然奇效,不知小昭他们有没有总结出这样一个方法?……经脉具通之人,身上到底能承受多少年的本元真气呢?』想着,我又开始往洪扬威体内输入本元真气。『靠!好快的速度,窄带变宽带了,速度果然不同凡响!』不知不觉中,我忘记已经向洪扬威体内注入多少本元真气,直到他的丹田,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等处开始抵触,我方才停了下来。『便宜了这小子,若不能为我所用,他日,老子必定废了他。咦!怎么搞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
接下来,我如法炮制,又为洪峰与另外的两名丐帮弟子传了功,疏通了经脉。之后,我便出了后堂,留下他们四人在屋子里打坐运功,以使他们能更好地了解和掌握体内的本元再气。
与其他的丐帮弟子极其长老们吃过东西,正聊的起劲,洪峰同义子还有两名弟子陆续从后堂出来。四人均双目有神,步伐轻盈,任何人都看得出他们的内力突飞猛进。其中,以洪扬威与洪峰的眼神最为引人注目。之前,我为他们两人传输时,直到了他们身体开始抵触我输入的本元真气时候,我方才停止输功。由此,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给他们输入了多少本元真气。至于另外两名丐帮弟子,我是清楚的。他们每人的体内都拥有五十年的本元真气,相当于每人平白多了五十年的功力。
等洪峰他们四人吃过东西,我吩咐洪峰去搬来几块巨石摆放在大厅里。
“扬威!凝聚内力,对着厅中的大石一击。到时,让太师傅看看,你的功力到底有多强”我吩咐道。
洪扬威点点头,晃晃悠悠地走到一个巨石前。『就是死,我也没有想过能击碎一块巨石。太师傅是不是也夸张了?』虽然犹豫不决,可他的手却没有停下来。一声巨响后,传来众人的一片哗然。“天那!从他进去到出来,不过一两个时辰,他……他居然能够击碎这么硬的巨石。要是人被他击到了,还不被一击毙命!”“太不可思议了!他还是人吗?”“要是我有这么高的武功,日后一定可以除暴安良了!”“……”
七大长老定定地站在那里,两眼发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被洪峰怀疑的七长老李明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如此以来,我还有在丐帮呆下去的必要吗?今天看来,丐帮已经被眼前的年轻人控制了。洪峰早就对我有怀疑,相信要不了几天,这个年轻人就会帮助洪峰排除异己。我该怎么办?现在,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丐帮弟子,也将会有击毙我的可能。我到底该怎么办?』
良久过后,洪扬威方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发出一声兴奋的吼声过后,他来到我面前跪下,咚咚地嗑了三个响头,前额与地面亲密的时候,震碎了地面的石板。“弟子洪扬威感谢太师傅的再造之恩,等到扬威大仇得报之时,便是弟子脱离丐帮跟随太师傅的日子。”我身边的洪峰偷偷告诉我,洪扬威的一家老小,均惨死在蒙古兵的手里。
“扬威!你起来吧!报仇的事情不能着急。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敌的过千军万马。你义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够随便脱离丐帮呢?那你岂不是不仁不义了么?日后,你好生在丐帮做事,这便是你对太师傅最好的报答。如今,你的武功狂增。在江湖中,你算是一个顶尖高手了。记住,你的力量有多大,你的历史使命就有多重。以后,凡事一定要多问一个为什么,什么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一定要记清楚了。太师傅能够扶起你,也能够把你压下去。”说着,我的脸色开始凌厉起来。意识一动,我用内力发出一个五色的大手,托起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又从体内发出一股细线大小的红色真气,如一颗流星,直射入巨石。只听见‘叮’的一声,巨石被洞穿了一个细小的窟窿。清晰可见,一抹阳光透过这个窟窿。众人摒住呼吸,久久不敢发出声响。就在他们震惊的时候,我慢慢地收回内力,巨石方才被缓缓放下。
洪扬威被这一幕震惊了一下,随即起身,正色道:“太师傅请放心,扬威定当记着自己的历史使命,绝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丈着自己的武功去欺压别人。”『什么是历史使命?听起来,感觉非常有正义感。找机会,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太师傅。』
接着,洪峰与另外两名弟子分别去击了一块巨石。结果证明,洪峰的掌力与洪扬威的差不多。另外两名弟子虽没有击碎巨石,但巨石也被他们击成了几大块。在他们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倒是乐的找不着北,其中一名弟子,竟然不小心一头撞在了另外一块巨石上。惹得众人一阵大笑,如此,大厅的气氛缓和下来。没有被传过功的人又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我拉过刀拉,“刀拉!你上去击一块巨石试试,如果击不碎,我也给传一些本元真气。”
刀拉大大咧咧地走到两块巨石中间,急聚内力,两掌浑然拍出。‘轰’地两声巨响,两块巨石被击碎。众人不再哗然,而是大声叫‘好!’。他们心里明白了一点,洪峰他们四人的内力远比不上刀拉的强。
等刀拉走回我身边,我问道:“如何?刀拉!你还需要我为你输入本元真气么?”
刀拉咧开大嘴笑道:“不……不用了!本元真气,刀拉可以慢慢练。他们四人……都是没有什么武功的人,刀拉不和他们争。”先前,我在为洪峰等人传功的时候,刀拉在外面与众丐帮弟子一阵淡扯,短短几个小时,他的汉语已经说的相当清楚标准了。
洪峰等人听到刀拉的话,心里十分不爽。『怎么说,我们也勤练武功几十年,你小子怎么说我们没有什么武功呢?』
我脸色忽然一变,扭头对丐帮长老李明道:“李长老!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众人一怔,『考虑什么?太师傅可是一直没有和李明说过一句话。』
李明惊的一抖,随即缓过神来。“不知谢公子让老夫考虑什么?”『难道他知道我的秘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越发,他的脸色变得正常。
“呵呵!原本,这丐帮之事也轮不到我插手。可如今洪峰是我的弟子,他的事情,我就不得不插手了。李长老,如果你肯合作,你依旧可以做你的长老。否则,本公子会怎么样,相信你已经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答应。”我冷冷地盯着李明。
李明身体一颤,没有犹豫,径直走到洪峰面前,跪了下来。“帮主!李明有罪。请帮主责罚!”
洪峰没有答话,而是把我推到帮主宝座上,自己也在一边坐下。这时,帮里已经找不到任何反对的眼神。在众人心里,已经把我看成了丐帮的一份子。此时,得了深厚内力的洪峰,脸上的皱纹明显少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年轻起来。乍眼看去,顶多四十岁的模样。他两眼炯炯有神,闪烁着精明强干的亮光。紧盯着李明,缓缓道:“李长老!说说,本帮主为何要责罚你?”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深深地打入在这场么个人的心里。『帮主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韬光养晦,前怕狼,后怕虎的那个帮主了!』
“李明该死!李明是山南库仑城蒙古人派过来的奸细。”李明毫不隐瞒,回话也干脆利索。
众人愤怒,若不是有洪峰与我在场,估计李明会被众人撕得粉碎。“杀了他!杀了他!……”
在一旁的洪扬威已经按捺不住,“王八蛋,你还我家人性命来!”说着,轰地一掌已经挥出。好在我眼快,着实地挨了洪扬威一掌,吸收了他发出的无根真气后,我托着他回到帮主座上,把他往地上一丢。“混账东西!在丐帮还有你义父这位帮主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了?”
悲愤中,洪扬威有了几分清醒。跪着对我与洪峰拜道:“弟子该死!还请义父与太师傅责罚!还请念在孩儿家仇的份上,让孩儿亲手杀了李明这个狗贼。”洪峰怒踢了洪扬威一脚,“好啊!老子养了你十几年,今天,你武功大增,可以无视义父的存在了。是不是日后你武功比义父高之后,你还可以骑在义父的头上啊?”
洪扬威吓得拼命磕头,“扬威不敢!也永远不会做这样不仁不义之事。孩儿只是想为家人报仇!”
我挥手阻止洪峰道:“算了!洪峰!扬威也是报仇之切,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洪峰起身对我拱手道:“是!师傅!”然后坐下,“在我丐帮,凡是犯了错误之人,一律不得轻饶。按理来说,你今天是犯了死罪。扬威,今天,本帮主暂且记下你的过错。等你报了家仇后,再责罚你不迟。你先起来吧!”洪扬威忙道:“谢帮主不杀之恩!”
洪峰整理了一会儿思路,『师傅在这里看着呢,我小老头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情。否则,以师傅的性格,怕是要扶持扬威来做这帮主之位了。』片刻后,洪峰向李明说道:“李明!你先把在丐帮十几年的所作所为都详细地说一遍。然后,本帮主再考虑如何惩罚与你。”我心里一惊,开始佩服起跪在地上的李明来。『此人做事干练,明知是死,却也不卑不亢。仅仅十几年的工夫,他就爬上了长老的位置。实在是厉害!』
下面,李明详细地解说着自己的身世以及在丐帮的所作所为。他口里的意思是,多年前,他从小随父母做生意到了天山以南的库仑城。由于父亲的精干,他们一家日子过得倒也富足。他父亲八面玲珑,所以,也成了蒙古权贵府上的常客。哪知好景不长,与他父亲有兄弟之称的库仑亲王巴切死后,其子井壁继位。之后,李明一家的厄运开始一步步降临。异常仇视汉人的井壁开始露出了他的丑恶面孔,他开始对汉人进行烧杀虏掠。最后,李明一家的财富不但被井壁霸占,而且一家人也进了大狱。
十几年前,天山北部汉人哈萨克民族一起造反,消灭了昌吉摩尔城的蒙古势力。最后,哈萨克部族的别克亲王获势,逐渐控制了整个山北。而自此,山南和山北处于敌对状态。由于两边的日常需求,别克亲王与山南的井壁签定了休战书与商业交易协议。表面上,双方什么友好。不时,双方还互相送礼品,以表示不计前闲。实际上,双方都没有放下消灭对方的想法。而汉人则成了牺牲品。山北的汉人被逼到山南做奸细,山南的汉人被逼到山北做奸细。有上万的汉人成了蒙古与哈萨克势力的炮灰。
李明就背上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在丐帮,他小心翼翼,生怕别人发现了他的身份。在给蒙古人送消息的时候,他又要瞻前顾后,生怕一不小心,家人被蒙古人杀了。有很多次,蒙古派兵来攻打为别克亲王办事的丐帮,结果,都被李明巧妙地化解了。他周旋在丐帮,还有山南山北的两股权贵之间,由此,丐帮方才得以生存。
洪峰听了李明的解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半响后方才缓缓说道:“这样说来,你李明不但没有错,反倒是有功于我丐帮了!只是,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有谁能够证明呢?”
李明正色道:“帮主!请你仔细想想,有多少次别克亲王派兵到拉奇镇外?如果蒙古兵攻来,最先遭殃的一定是我丐帮。其实,每一次,都是我暗中派人送信到别克亲王府。说是蒙古兵准备大举进攻昌吉摩尔城,否则,亲王府的人怎么可能派兵急行百里,难不成他们是来保护我丐帮的?帮主应该知道别克亲王的人也一样不拿我汉人当人看。李明无法证明自己话的真假,因为,在这里,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每一回被我派去别克亲王府的人,也都被我杀了灭口。”
洪峰感觉背部一阵凉嗖,『怎么人人都这么狠?可以随便乱杀人!这个李明的能力不在我之下,换做是我,肯定做不到这么好。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说他是奸细,可他确实有恩于我丐帮。说他有恩于我丐帮,他又的确是蒙古人派来的。这叫我如何是好?!』
“李明!你当真不能证明你话的真假?”半响后,洪峰方才问道。
李明还没有回答,洪扬威说话了,“帮主!弟子能证明李明的话是真的!”众人在私低下议论起来,“怎么回事?洪扬威为何又帮着李明说话了?”“谁知道呢?我感觉李长老不像是坏人。”……
洪峰凝聚内力道:“安静!”随即向洪扬威问道:“扬威!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讲。你怎么证明?”
洪扬威回道:“在半年前,弟子半夜里起身。看见在林中两个黑影,其中一人说道:‘如何?信可送到亲王府?’。另一人回道:‘大人放心!您给了小的这许多好处,信当然准时送到王府。只是,这个……这个剩下的银子呢?’接着,这人就在给另一人递银子的时候,一刀结果了那个人的性命。这人还说了一句,‘败类!见了钱,你连亲爹都不认了!为何我汉人里出了这么多的败类?!’当这人正要处理那人的尸体时,弟子不小心弄响了一个树枝。因为那时弟子武功低微,见被发现了,就连忙跑回屋子了。现在,弟子可以肯定,那时杀人的一定是李长老。他那时的身影如今深深地刻在弟子脑子里,绝对错不了!”
洪峰怒斥道:“为何当时你没有向我汇报?”
洪扬威回道:“帮主!当时,我还以为这件事情是你安排的。再说,弟子也是被太师傅传了本元内力以后,头脑忽然变得清晰明理,方才想起那件事情。若不是李长老提起,弟子可能也记不起来了。”
洪峰没再责怪洪扬威,而是果断地说道:“来人!先把李明押下去,关进柴房。”
我阻止道:“慢!洪峰,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为师相信李长老没有做过对不起丐帮的事情。这件事就此打住吧!为师建议,日后,就由李长老做你丐帮的首席长老。”
见洪峰还在发呆,我忙传音于他,“笨蛋!李长老的能力非你可比,有这样的人帮你,你何愁中原丐帮不听命于你?赶快下你的命令吧!相信你师傅我,为师绝对不会看错人。再说,有为师在,他还能掀起什么波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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