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白虹对白虹

“你完全掌握了白虹剑法后，再来找我，我有话说！”那个黑衣人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将孤辰一个人丢在这碑林当中了。

孤辰平定自己的气息，排除杂念，静下心，如同读书一般，仔细的阅读每一块石碑，这些石碑，每一块就如同武功秘籍上的每一页一样，都不可以错过。孤辰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仔细看着石碑上的字与刻画的剑招。整个碑林当中的剑招变化足有上千种，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剑法的变化，而每一种变化的后面，都有一种破解之法，没有一招是真正无敌天下的。而这也正是白虹剑法的精要所在。

如同孤辰的师父所言，两个都会白虹剑法的人，实力却可能天上地下，三流的庸人，就算学了白虹剑法，最多也就是能学会个几十招，说到底，也不过是三流的人用三流的剑法，而略微聪明的人，将这些碑文上的剑招全部都记去了，将这几千招烂熟于心，虽然可以称为一流的剑法，但那也不过是邯郸学步，固步自封的废物。而真正的剑术天才，会将这几千招记在心里，然后全部忘掉，临敌之时，根据对手的变化而随机应变，不拘泥于碑文上的剑招，完全凭借自己感觉，完全依靠自己在实战中的经验。因为白虹剑法是要靠斩杀比自己修为高的人形NPC或者玩家来提升层次，完全在实战中积累经验，最后成为只属于自己的专属剑法。

对于孤辰来说，石碑上的内容，他几乎都可以背下来了，因为当初在这里他看石碑就足足看了两个月，白虹剑法的那一百级三天不到就够了，可他为了想多看一些剑招，所以还是看了足足两个月。而如今他却不必看那么久，如同阅读秘籍一样，只要将白虹剑法的那一百级读到手，也就是说“学会”以后就可以了。因为他急于学会另外一种武功，那就是无妄心剑，与白虹剑法配套的内功。

两天两夜，孤辰不眠不休的将白虹剑法读到了一百级，让它到了皮毛层次。略微休息一下，便顺着鬼谷的小道，前往师父的住处。鬼谷之地，曲径通幽，路上常有迷阵和迷雾，若非是有鬼谷中人指引，很容易迷路，而孤辰却丝毫不会，因为他就曾是鬼谷中人。这些路他再熟悉不过了。

孤辰走了不多时，眼前出现在一座木屋院落，这正是他师父的住处，他拱手侍立。声音不高不低：“师父，我看完了。”时值午后，他清楚，这个时候，师父一般都在院中休息。多半是在饮酒。

“进来吧！”一声吩咐，孤辰推门而入，发现果不其然，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师父一个人，坐在石桌旁，自斟自饮。看到自己的到来，师父似乎面有愠色。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次!”师父的话一出口，孤辰听得出来那语气中有责怪之意，心中明白，自己看了不过两天两夜，就敢说自己全部懂了，换做哪个师父遇见如此自大的徒弟，都会生气的，但是自己又不可能在那里等上一个月。所以他开口说道：“我看完了全部的白虹剑法！”

“真的？好厉害。那我就来试试你的白虹剑法如何？”说罢，抛出一把竹剑给孤辰，自己则放下酒壶，拿起另外一把竹剑，点指孤辰，示意他到宽敞之处比试。

“不会吧……上次没这一说啊……”孤辰心说上次自己说学会，师父也就点点头过了，这次自己学的快了，反而要被师父修理，这也太倒霉了。

孤辰只听黑衣人师父言道：“我不欺负你，我不用轻功、不用内力，白虹对白虹，你若接得住我十招，我就认可你真的看懂了，如果你接不住我十招，要么乖乖回去给我看上一个月，要么就给我滚出鬼谷！”

“十招……”孤辰上一世的时候，从未与自己的师父动过手，对方实力如何，自己根本不清楚，能否接住他的十招，孤辰心里没底。心中转念一想，若他只是为了证实我是否真的看下来所有的白虹剑招，这十招接下来应该不难。

孤辰拿起竹剑，恭敬一礼，而后目光开始变的凌厉起来，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输，一个月的时间他输不起。只见对面的黑衣师父舞动竹剑，率先发起了攻势，第一招便是月影霞光，这是白虹剑招中少有的虚招，毕竟白虹剑法是出自于实战，招数多以犀利、简单、狠辣为主，所谓一招能杀人，就绝对不用两招。这一招月影霞光，没有什么攻击型，但是却有无穷的变化，你猜不透他后面要接续什么招数。

“真是老狐狸！”孤辰心里这样想着，手中的剑不由自主的，亦变化对应之式，是一招乌云遮月，正是防御之式，任你千招万式，我只要这一招就够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见孤辰使用此招，黑衣师父眉头一皱，剑锋一抖，招数再变，已是一招苍鹰击殿，这一招是以点破面的绝技，正是克制防御招式专用。

看到这一招出来，孤辰心中暗暗庆幸，不是别的原因，因为这一招他太熟悉了，他清楚，苍鹰击殿想要发挥极致的威力，必须配以绝顶的轻功才行，而师父已经言明不会用轻功和内力，所以这一招的威胁也小得多，随便用些招式就可以化解，想到这里，他招式也是一换，一招拨云见日，扫开那一招苍鹰击殿。如此缠斗，你来我往，没过一会儿，十招就过了，但是黑衣师父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而孤辰也忘记了十招之约的事情，最后干脆忘记对方是自己师父，两个人打来打去，已是百招有余了。

“着！”黑衣师父一招彗星袭月，再度袭来，孤辰很是本能的反应，一招震天之泓挥洒而出应对，可是震天之泓刚刚用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用错了，因为这一招震天之泓，完全依仗的是内力，换句话说，是护体真气爆发，来弹开对方招数的招数，可是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内力，这一招只是虚有其表罢了。高手过招，一个失误就足够决定胜负，孤辰想换招已经来不及，黑衣师父的竹剑已经压在他的颈项之上。

“我输了！”孤辰将手中竹剑，放在一旁的石桌之上。

“哈哈哈！”黑衣师父收回竹剑，已面无愠色，看上去很是高兴的样子，道：“看来你不仅读完了全部的白虹剑法，还能将它们完整运用，真是奇才，真是难得。”

听着这样的夸奖，孤辰真是高兴不起来，心中说要不是有前生的记忆在，恐怕我连一招都难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