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伊,这个名字注定要被历史所铭记。有人说他是异教徒世界反抗奴隶主*的第一人,也有人说他利用了新的方式来领导各个地区的防抗运动,人民战争。但不论怎么说,在法兰克历421年末的这个冬天,他只是一个世代奴隶。
所谓世代奴隶是指自己的祖先因为债务,战争,政治风波而被堕落为奴隶,经过几代人都没有洗掉奴隶的身份。他们的生活是整个人类社会中最悲惨的,甚至连动物都赶不上,据资料记载,当时的什叶一头猪可以换到二十名这种世代奴隶。如果这种世代奴隶杀死了一头猪那么他会被判死罪,而一头猪如果践踏死了一名这样的奴隶却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阿波伊就是这样一个底层到不能再底层的奴隶了,他的父亲给他取名为阿波伊,什叶方言即意为“吃饱饭的人”。可是在这个名字用到他身上还没有五年他的父亲就被一个酒醉的奴隶主当场打死。五岁的阿波伊继承了他父亲的奴隶身份开始了他黑暗的奴隶生活。
法兰克历421年冬天的那场大雪,阿波伊所在的那个盐矿遭受到了雪灾的袭击,奴隶工棚倒塌,一半的奴隶死在了那里。第二天的日出的时候,一夜宿醉的奴隶主不但没有体谅这个情况反而用皮鞭抽死了一个老人后继续骂骂咧咧地要求奴隶们进入危险的盐矿中工作。
被打死的这个老人和阿波伊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说是阿波伊最尊重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卡尔•威廉姆,莱茵人。在遥远的上一次东征中,只有十九岁的卡尔被马贼俘虏,后来某个部落又击溃了马贼将他俘虏了过来,在几次流离颠沛的战争中,卡尔最终以一个奴隶的身份进入了什叶,因为他莱茵人的身份,几乎没有奴隶主愿意买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进入老年的卡尔在一次奴隶买卖中被当做赠品来到了什叶的某个盐矿,在那里,他结识了阿波伊,两人成为了忘年交。卡尔身体不好,但是在阿波伊的帮助下也很少有人欺负这个老年奴隶,作为回报,卡尔教授阿波伊识字,并将自己藏在心底的学识教授给阿波伊。
卡尔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曾经是平民学者雨果的师兄,一个没落的贵族少爷。雨果这辈子只服过两个人,一个是亚特,一个就是卡尔•威廉姆。卡尔将自己一身的学问教给了阿波伊,他没有希望阿波伊能实现人人平等的理想,只是为了不让这种理想消失罢了。
在感慨卡尔丰富学识的过程中,阿波伊受到了深刻的影响,对这个老人也完全地折服。卡尔被打死了以后,阿波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二十多年的压迫和痛苦在雪地里爆发,他夺走了奴隶主的弯刀将奴隶主杀死在了雪地里。
“凭什么我们就得忍受寒冷饥饿?凭什么就不能吃饱饭?凭什么就得忍受蔑视和皮鞭?凭什么就猪狗不如!?”他看着被吓坏了的奴隶们高吼着:“今天我杀死了压我们的人,走向了自由平等道路的第一步,你们,愿意跟随我一起寻求我们重来都不敢想象的自由和平等吗?追寻那个温暖的火炉,厚实的衣物,美味的食物吗!?”
奴隶们被说动了,在阿波伊的带领下迅速推翻了那个盐矿的奴隶主武装,并联合其他盐矿的奴隶进行武装*。什叶的军队已经全部派出去了,留在境内的不过就是些地方卫兵而已,面对数量众多的奴隶,这些卫兵很快被击败,有的甚至倒戈加入了奴隶军中。
阿扎里紧急带着一万人回到王庭的时候,奴隶们已经攻克了十余个盐矿和二十多块绿洲,人数也暴涨到了十万人。在王庭外不远的一块绿洲旁,阿扎里带领的一万什叶新军与阿波伊的十万奴隶大军相遇了,愤怒的阿扎里发誓抓住了阿波伊以后一定扒皮抽筋!
对于赶回来的阿扎里,阿波伊已经做好了应对政策,他亲自率领五万人迎敌,而另外的五万人则在奴隶将军卡流士奇袭王庭。看着阵前气急败坏的阿扎里,阿波伊翘起了嘴角,自己只要拖住他就行了,根据王庭居民的情报,王庭留守部队不超过三千卫兵。
什叶新军的号角声响起的同时,阿波伊则象征性地命令部队前进了几步便吹响了撤退的号角。阿扎里大骂懦夫,不顾手下幕僚的劝阻,率领军队就追了上去。这一路追追停停,阿扎里终于感觉到一丝丝不妙了。
首先出问题的是物资供给,沿途的所有绿洲都以没有存粮为由拒绝了阿扎里,什叶新军的补给已经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不少士兵已经从一天两顿改为了一天一顿,热餐也由一天一顿改为了两天一顿,补给的问题直接体现在战斗上,开头地时候还能轻松追上奴隶军,慢慢地新军的战斗力开始下降,现在已经很难追上不断挑衅的奴隶军了。
其次就是情报问题,在经过了几个绿洲之后,阿扎里遭遇了无数次奴隶军地突然袭击。他一直纳闷为什么自己对于奴隶军地动向尚不清晰的时候,奴隶军却能准确地发现自己的位置和防御漏洞。终于在一个绿洲抓住了与奴隶军联系的奸细后才发现,自己的人民竟然开始向着这些该死的奴隶!
就在阿扎里追赶阿波伊的部队未果准备撤退的时候,卡流士带领的五万奴隶军也成功地将王庭包围了起来。在象征性的进攻过后,王庭的平民杀死了大部分贵族和王庭卫兵。卡流士在一片欢呼声中进入了王庭。王庭的平民们大声吼着他们的标语:“杀苏丹!平地权!迎平等!吃饱饭!”在卡流士的纵容下,拥有一百年历史的什叶王庭遭到了洗劫。
噗!阿扎里气急攻心,吐出了一口血。身旁的指挥官立刻扶着他问道:“苏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扎里虚弱地睁开眼说道:“传令我们在阿曼的军队,立刻攻克阿曼王庭,不准妄动!”指挥官一阵焦急惊问道:“啊!苏丹,可是什叶怎么办?”
阿扎里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担心,依旧说:“请坦布尔支援我们,现在只有他们了!”一封急报就这么来到了亚特的手上,阿扎里的哭诉和事态的危急,让亚特不禁对这支由奴隶组成的军队感到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有了这样的战斗力?
不过亚特没有犹豫,立刻下令以修道院骑士团为前锋,荣誉骑士团和坦布尔步兵第一万人队为中军,圣堂骑士团为后队,立刻开拔进入什叶,帮助阿扎里剿灭叛军,恢复苏丹的统治,这也正是亚特介入部落战争的最好机会。
本来按照阿波伊的想法,卡流士攻陷王庭后,趁着什叶新军打乱一举歼灭他们。不过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阿扎里手下的一万什叶新军追后硬生生地凭着优良的装备和纪律性付出了五千多人的代价冲破奴隶军地包围,护着阿扎里一路往西寻找坦布尔的援军了。
攻克王庭,人民战争理念的提出,为阿波伊赢的了非常高的声望,一时间他手下聚集了整整二十万人,控制了什叶大半个领土,显赫之极。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这次史无前例的奴隶*出现了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奴隶军内部出现了分裂,卡流士等一批传统没有文化的奴隶主张烧杀掠夺,走上马贼的道路,而阿波伊则希望能够团结什叶人民,建立理想的国度。就这样两个昔日的挚友反目成仇,两人率领手下的支持者在王庭打了一仗,最终两败俱伤,卡流士带着几万残兵退出了王庭,而阿波伊则留在了王庭舔舐伤口。
本来就负担着八万什叶新军的什叶平民们在这场战乱中终于接受不了了,阿波伊提出地人民战争理想太过超前,根本没有足够的生产力来满足他许诺出来的人人平等自由的观念,很快支持阿波伊的民众开始慢慢减少,最后只有王庭附近的人民还在支持他了。
“若望大人!我的至高主!能再见到您真的是太好了!”阿扎里抱着若望的战马当时就哭了出来。若望吃惊地看着这个不久前还一身华贵的年轻人,如今狼狈不堪,衣衫褴褛,他手下花费了大价钱的什叶新军如今也是、如丧家之犬一般。
“阿扎里,这是怎么回事?”若望翻身下马和阿扎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问道,阿扎里哭哭啼啼地将自己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若望吃惊地说:“他们真的是奴隶?而不是敌方部落派来的奸细?”阿扎里点点头,若望顿时感觉到了什叶形态的严重性,他安慰着阿扎里说:“不要担心,你是坦布尔重要的盟友,我们会帮助你的。”
卡流士带着部队出走后还不到五天就遇到了若望骑士团的前锋部队,这支前锋部队一共一千名骑士,指挥官当时就命令将遇敌的情况通知给后方的大队,自己带着骑士就冲了上去,骑士团不再是卡流士手下的这些奴隶们能够对抗的了。
一千名骑士很快凿穿了卡流士的阵型,死死地咬住了他的部队,不断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卡流士现在新生绝望,面对一千名骑士,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实在是太痛苦了。勉强支撑了一个下午,在夜幕降临之前,一声号角彻底击溃了他。
西边的地平线上,随着落日和号角,无数的骑士组成了一道黑影出现了。随着冲锋号,一万五千名修道院骑士向一个挑剔的美食家将卡流士的部队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然后迅速地消灭掉,等卡流士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骑士裹着辉煌的斗气已经冲了过来。
修道院骑士团圣阶骑士保罗!卡流士甚至连弯刀都没能举起来,只感觉脖子一阵疼痛,然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便失去了意识。保罗一把提起卡流士被斩下的头颅大吼了一声:“降者不杀!”顿时奴隶们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一一跪了下来,丢掉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投降的奴隶被关押在简陋临时搭建的监狱里,阿扎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在骑士团继续前进后,阿扎里的愤怒终于在这些俘虏身上爆发了。“全部杀掉!”不理会俘虏们的惊叫和怒骂诅咒,什叶新军举起了武器将这些几乎摧毁了部落的*者一一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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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北部,这里已经被尤比尼的军队占领,连日来的袭击让尤比尼指挥官感觉到一阵无力和愤怒。没有办法地他只有下达了加强巡逻的命令,整个尤比尼的军队都处在一种紧张的氛围之中。果然,这个夜晚过后又有十多名士兵失踪,最后他们的尸体在沙地中被发现,袭击者还用这些尸体的血写上了“侵略者滚回去”的标语。
“这仗没法打了!”指挥官向前来视察的尤比尼苏丹抱怨着,尤比尼苏丹安慰他说:“坚持下去,什叶人已经快要征服阿曼了,而几个和我们一边的部落都获得了大大小小的胜利,你要相信,我们对付萨拉是最荣耀的任务。”
尤比尼苏丹离开后不久,这个指挥官果然给苏丹送了一份大礼。在一个冬日的下午,一伙鬼鬼祟祟在尤比尼军营游**的平民被指挥官抓住,经过残酷的审问之后,尤比尼指挥官终于知道了萨拉平民自发组织的武装抵抗力量的秘密基地。
五千重骑兵在收到命令后立刻马不停蹄地感到了那个地方,果然!至少有一万抵抗军!这支被寄予厚望由尤比尼苏丹花了极大代价组成的重骑兵发起了冲锋,他们不负厚望,几乎没有伤亡就将这个基地给摧毁,斩首五千!得知胜利消息的尤比尼大军士气为之一振,在接下来的几次与萨拉军队之间的战斗都以极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苏丹,这几日我们的情况很不利啊!”幕僚在一旁看着皱眉的阿拉丁:“苏丹,我们该怎么办?”阿拉丁抿了一口酒答道:“看来只有动用那支部队了。”他手指着一个山谷,那里常年驻扎着萨拉的一支精锐部队,在场的幕僚们都惊呼起来:“阿萨辛!”
阿萨辛成立于什么时候已经不知道了,他们的主要任务其实只是保护圣城,不过在萨拉部落几代苏丹的努力下,终于将这支精锐的部队收归囊中。阿萨辛只有不到一千人,他的综合战斗力其实并不强,甚至连沙漠军团都赶不上。不过阿萨辛还有一个恐怖的名字:“黑暗刺杀者”。各个部落的苏丹也好,指挥官也好,贵族也好,没有人能逃过他们的刺杀。
眼看阿拉丁决定派出这支部队,下面的幕僚立刻兴奋起来,开始罗列名单。不久后一份四页长得名单交到了阿拉丁的手中,阿拉丁冷笑了一下说了:“拿着我的旨意去找阿萨辛,我要他们在一个月之内让这份名单上的人彻底消失。”
阿曼王庭,什叶新军的补给因为部落的动**已经停了。在场最高指挥官下令将所有的物资平均分配后发现,这支六万人的什叶新军只有三天的作战能力了。“大人!苏丹传来消息,让我们立刻攻下王庭,就地补给!”传令兵将阿扎里的命令送到了这个指挥官的手中。
就地补给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屠杀平民,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的军人都不想做的事情。可是他是一个军人,就不得不服从命令。“诸位,苏丹的命令已经来了,你们怎么看?”无奈的指挥官只能将这道命令传给其他几个万人队的指挥官查阅。
一个指挥官慷慨激昂地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是军人不是屠夫,大人,我们不能这么做!”最高指挥官挑了挑眉毛,他的本意也是如此,不过现实情况却…果然,另一名指挥官立刻反驳道:“且不说这是苏丹的命令,现在的情况我们也只有采取这种办法了!”
最终在讨论中,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最高指挥官的身上,那名老将军叹了口气:“为了什叶,为了我手下的几万士兵,我只有背上这个骂名了。传令,明日一早加大攻势,攻占阿曼王庭,三日不封刀!就地补给!”三日不封刀,意味着屠杀要持续三天三夜。
在什叶新军猛烈的攻击下,阿曼王庭终于被攻破了。阿曼苏丹英雄一般地战死在了沙场上,他的衣袖中找到了一封《告敌书》:“彼军势盛,阿曼陷落乃注定之事,往彼军指挥官看在牺牲之将士,以宽厚待我臣民,万不可伤其一分一毫。”
什叶最高指挥官紧紧捏了捏这封《告敌书》向着阿曼苏丹的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暗自道:“对不起,我是一个军人,我上有领袖,下有士兵,我不得不这么做!”说完他将自己的披风盖住阿曼苏丹的尸体大声的命令道:“就地补给!开始!”
阿曼王庭哭喊和火光中渡过了地狱一般三天,三天过后原本数万人的王庭只留下了十几个幸存者,获得补给的什叶新军一把火烧掉了阿曼的王庭,大火过后,一场雪将这个曾经辉煌过的地方彻底的湮灭了。
“部落之间的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什叶内部却出现了奴隶*,关于这场*,后世的某个思想家指出这是异教徒世界中奴隶社会与王权社会交织在一起所产生的必然后果。人人平等自由,在当时只不过是一个无法实现的理想而已。而借此介入部落战争的坦布尔东征军后来却将这个新的理想带到了大陆上,形成了一股风潮。”——亚侬•海斯崔•洛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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