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马毕竟是天生的天界神马,以它的优越血脉也是天生的马中王者,虽然不比现在这些马一个种群,但也还算是同类,它的突兀到来纵然引起了整个马群的警惕,没有受到多友善的欢迎,倒也还没有遭受整个马群的群起而攻之,或许这小家伙太小不点,太可爱了,它慢慢的试图靠近那独角马王,不惜用各种低声下气的讨好方法,以试图得到独角马王的认可,而有可能融入整个马群之中。
小天马除了特别的神异和光彩,让它具备超凡脱俗的神韵特质,还有就是腾空飞行和闪电般的极快速度,这两个令一般走兽物类而望尘莫及的特性,原本便不是普通的凡物,自然这整个马群包括独角马王更是无一可与之相比,小天马的额头也有一支独特的玉角,这与独角马王是个共同点。
这个时候它在整个马群上空临空飞舞,做出了取悦群马的低姿态,口中轻微的马嘶声倒好似变成了龙吟般的低吟,整支独角发出了耀眼的光晕,笼罩着它的身体,更使它看起来如从九天上临凡,半空舞动晃得令人目眩迷离。
这里面哗众取宠,以得到这整个群类认可的成份居多。一点点的靠近,小天马终于深入马群,直接面对了那独角马王,小天马御下一切高贵做出了亲近示好的低姿态。
独角马王傲立马群即不表示接纳也不表示反对,冷眼旁观着小白马使出浑身数解取悦整个马群的表演。
“看来小天马多半要无功而返,这独角马王太不可一世了,对它半点接纳和友善都欠奉,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以绝对的实力强硬降服马王,到时候整个马群自然一体俯首听命,小妞儿,你感觉我这个办法怎么样?”云意扬对这些灵兽半点耐心都缺乏,此时早有点按捺不住,正琢磨着怎样用武力来解决,直接捉了马王再说。
事实上,云意扬如果想要杀死整个马群,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最多那独角马王有可能有些抵抗,而后趁机逃逸,但这都不是本愿。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倒是想到了,但还是不确定整个马群能否一体擒来,此时又有点犹豫不决。
“依我看,和平的方式是解决了的,这个马群非常排外不说,那马王也太跋扈不可一世了,用强才是唯一的办法。”丁飞飞靠近云意扬身侧,完全点头认可。
“好,阿意,我们一起去捉马王,一定不能叫独角马王逃了,”小白菜一时紧搂了云意扬的脖颈,坚定的赞同道。
云意扬也不再迟疑,当机立断,从树林中窜起身形,又一晃,双腿移动快速已极,倏忽间已抢出数丈之外。小妞儿坐在他瘦削单薄的肩头上,犹如乘坐骏马一般,又快又稳。
不给马群惊惧反应过来的机会,云意扬瞬息冲入了马群之中,无限接近独角马王身畔,纵身跃起,连同小妞儿一起上了马背,可惜的是相差了半步之遥,那独角马王已经见机及早,纵蹄窜开,云意扬错落开来之下,上的是一匹普通的马儿,完全搭错了马背。
驰出一阵,骎骎然虽有与独角马王分庭抗礼之势,奈何跑出的不在同一方向,有相隔越来越远的趋式。
云意扬打出娘胎,这还是头一遭货真价实的骑马,虽然骑术生疏,骑术的要领还是知道一些,也知道正规骑马第一步就是要摸清马性,与马沟通,越好的马,性子越烈,换了主人很可能就驾驭不了。
现在云意扬是强制的上了马背,而且这还是一匹从未经过驯养的性极刚烈的野马,更逞论什么与马沟通,虽是马群中一匹普通的马,好歹也是神骏非凡,达数千斤的体重,四蹄健壮,筋肉饱满,浑身没有一点多余的肥肉,单说力量,体力,就几乎相当于顶级武师,甚至先天武师。性子更是桀骜不驯,暴戾已极,野性更是不可驯。猛烈颠簸间,只欲将马背上的驾驭者摔脱下去。
武功练到先天境界,五脏六腑强壮之后,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力气悠长,行走如飞,疾如奔马,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脚力。云意扬现在强行骑上的马猛烈颠簸起来,就相当于一位顶尖的武师,甚至先天武师,铁定是驯服不了,一不小心被摔得半死都有可能。当然,这只是单纯的力量,体力上的比较,若论起厉害来,顶尖武师先天武师却是比马要厉害百倍。当一两百斤重的人,有了一两千斤重马的力量和体力的时候,那是非常恐怖的。
“夫人在马上,心不可离马。”云意扬一时心中默念,也知道马上身法,最以得腰劲为主。得腰劲,又以裆裹帖鞍为主。裆裹帖鞍,腰直而有力,其余总以不虚浮为妙,两膝夹·紧鞍头,两胫紧靠马肋,足踏蹬,宜浅不宜深,手挽缰,要活不要呆。臀不压马脊,踵不勾马腹。
突然,云意扬狂暴的精神力量一下冲入了座下马匹的脑海灵魂之中,强行“沟通”和控制了这匹神骏烈马的思维,手握马鬃,这匹烈马果然没有了再反抗颠簸,而是迅速温和平静了下来,乖乖供他驱策。
“驾!”各项姿势都紧守要点,云意扬手抓马鬃,同时运足中气,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这匹野马也听见了声音,又受到云意扬在它头脑中的意念驱策,四蹄一纵,猛烈的在草地上奔腾起来。
呼呼,呼呼!
剧烈的劲风吹得头发笔直朝后,口鼻都无法呼吸,眼睛也难以睁开。偶尔睁开眼睛,余光之中就看到两旁的树木河流剧烈向后退,全身轻飘飘似乎是放风筝要被吹起来一般。
血都开始沸腾,对比起来,旁边别的逃窜的马云意扬感觉好像是蜗牛在爬。驱马径直朝那独角马王追赶而去,远远望去,看似要走很长时间的地方,但却旋风一般几下就纵腾到,这样的感觉给云意扬强烈的刺激。
开始云意扬还受不了“野马”的速度,只能紧紧的伏在马背上,不过渐渐的,他调匀了呼吸,熟悉马性,逐渐运起自己一身功法来,就能在马上直起腰身,控制马身,使得“野马”左右调转。
云意扬操控“野马”朝独角马王飞奔的方向,向左奔,向右奔,控制自如,非常的听话。
风驰电掣,怒马如龙!
渐渐的,云意扬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是身下的“野马”力量和自己力量好像有一种结合的趋势。自己在马上起伏,运力,好像可以借到身下马的势一般。
“原来如此!”云意扬突然明白了骑术的要点,那就是“人借马力”,大将冲杀战场,在纵马之间,完全可以把马的势借到,使得人马之力合一,从而杀伤力大增,只要不遇到弓箭手,普通的武士精通骑术之后,都可以做到百人敌。
正在此时,那小天马似乎是看到云意扬和小主子惊吓扰乱了马群,一时也激起了它的戾气和煞气,天生的桀傲不逊一发渲泻。只见全身浑白的小天马猛冲入马群之中,一阵乱踢乱咬,马群又是大乱,那小天马却飞也似的向北飞腾,驱赶离群落单的马,使之复归马群不至走散了。
片刻之间,只见远处白光闪动,那小天马一晃眼又冲入马群,捣乱一番。马群慌乱以极,四下惊窜。但那小天马飞腾迅捷无伦,顷刻间又跑到马群的前端,站在数十丈外振鬣长嘶,似乎对自己的顽皮杰作十分得意。那马机灵之极,四下驱赶马群,不使有出群落单失散的马,四面驱使,都圈做一团。忽地转身旁窜,身法之快,连武道极致的高明强者也未必及得上。
此时纵马的云意扬和小妞儿,以及御鹤半空飞行追赶马匹的连城碧和丁飞飞都看得出神。连城碧平生多有统领家族之兵,统兵者必与马常打交道,虽谈不上爱马如命,却对马性甚熟,但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神骏的飞马,她是明知世间凡马,但与这匹小天马一比,却都远远不及。
当然此时,大家都来不及去过多在意这匹小天马,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那匹独角马王身上。连城碧的骑术虽说不上海内独步,但她熟识马性,知道那藏身马群中的独角马王的退路所必经之地,驱鹤从斜刺里兜截过去,待那马王驰到。忽地跃起,那马王正奔到她的**,时刻方位扣得不差分匣。
连城碧往下一落,准拟稳稳当当的便落在马背之上,她一生驯服过不知多少凶狠的劣马,只要一上马背,天下更没一匹马能再将她颠下背来。岂知那马王便在这一瞬之间,突然发力,如箭般往前窜了出去,她这下竟没骑上。连城碧大怒,起身重跃归鹤背,与丁飞飞乘鹤径直追去。
蓦地里一个人影从旁跃出,左手已抓住了独角马王颈中马鬣。那马王吃了一惊,奔跑更快,那人身子被拖着飞在空中,手指却只是紧抓马鬣不放。
肩膀上的小女孩儿却是孰不知怕为何物,一双小手死命搂紧云意扬的脖子,大声鼓噪起来。
连城碧和丁飞飞见抓住马鬣的正是云意扬,肩膀上还带了个小白菜儿,都不禁又是惊奇,又是喜欢。当时云意扬驱马追赶独角马王,见连城碧和丁飞飞驱鹤前头阻截,连城碧见马王奔过却没有擒到,而云意扬正在另一端堵个正着,从坐下马背上飞身跃出,已抓住了马王的鬣毛。他身在空中,转折如意,身法轻灵,恰似一片狂风中的落叶,不禁替他狠狠捏了一把汗。
只见云意扬在空中忽地一个倒翻筋斗,上了马背,奔驰回来。那马王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有如发疯中魔,但云意扬双腿夹·紧,始终没给它颠下背来。那马王狂奔乱跃,在林间草地上前后左右急驰了一个多时辰,竟是精神愈来愈长。但云意扬全神贯注的贴身马背,便如用绳子牢牢缚住了一般,随着马身高低起伏,始终没给摔下马背。
云意扬也是一股子的倔强脾气,被那独角马王累得满身大汗,忽地右臂伸入马颈底下,双臂环抱,运起劲来。他内力一到臂上,越收越紧。马王翻腾跳跃,摆脱不开,到后来呼气不得,窒息唯当,这才知道遇了真主,忽地立定不动。
肩膀上的小妞儿突地鼓掌喜道:“成啦,成啦!”
云意扬却怕那马逃去,还不敢跳下马背。
连城碧不敢确定的宽言道:“以往烈马被人降伏,便跟定了这人,赶也赶不走啦,只是不知这小五行秘境的马王是不是同一性格,倘若还是要逃逸不听使唤,便极为难办,唯有将之扼杀。”
云意扬警惕的依言跃下,那马王果然非但不在使坏逃走,反而伸出腥红的舌头,来舐他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众人看得都笑了起来。刚刚被云意扬降伏过的那匹烈马尾随跟来,马王忽然飞起后足,将它踢了个筋斗。
“好,好马!借你再试试骑术!”云意扬忽地再纵跃上马,肩头带个小白菜儿全力策马驱驰。
这马王飞奔起来,有如腾云驾雾,快如闪电,疾似奔雷,果然也非是凡物。
锵!
终于完全明白了马术这一点,并且渐渐熟悉身下马的力量,云意扬忍不住长啸一声,苍天剑握在右手,精光闪耀,森寒流动。
马奔腾,剑出鞘!
云意扬瞄准了林间一棵数人合抱的参天巨树,双腿夹·紧马腹,双手握剑,全身力量都集中到了手上,稳定剑身,而挥出的剑势全部是下身马奔腾起来的冲击力。
扑哧!
剑光闪过,树好像豆腐一般,中间段成两截,轰隆隆声响中有如从天倒塌下来。
切口光滑,平静,如水磨青石。
“喻……”云意扬唱喝一声,示意“马王”停下来,刹那之间,四蹄一收,马王稳如泰山,铁钉子一般的站着,这巨大的惯性冲击,云意扬几乎都飞了出去,幸亏一下猛坐,夹·紧马腹,才保持住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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