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优的说话,她在寻找萤和爱莉莎时,从别的异种口种得知他们已经被兄弟会的成员带走,这才匆忙来到小小姐的办公室,但是在这里显然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因为从小小姐那疑惑而迷茫的眼神中已经可以看出,她根本就不知道兄弟会的行动。我有种失控的不祥预感,但是此刻却并非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当我和优走出卢浮宫,试图寻找两人时,却得不到一点线索。
“你确定是兄弟会的人吗?”
“是的,为了谨慎起见,我特意问过三派的异种成员,他们都异口同声的确认佛朗希丝家的小姐和那个人类被兄弟会成员带走了。”优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她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出现什么缺口的。但是让我无法想通的是,兄弟会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那些生存才不过几百年的异种通常年轻气盛,但是擅自做出这种举动也太出格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有找到那些家伙,才能得到这个答案。
雨开始下了起来,但并不是很大,风夹杂着雨点打着旋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那个方向有血腥味。”
优睁开了眼睛,手拿着美人扇指向布劳涅森林的方向。那个身处巴黎繁华中心的,充满堕落与快乐的黑暗公园。
“也许是普通的凶杀案。”
我在潜意识中反驳着优的判断,有血腥味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时代堕落的家伙比没堕落的还要糟。”
“既然我们没有线索,那么就按照最明显的方向先去查查也可以吧。”
优反驳着我的意见,接着身形一晃,我看着她那模糊的背影迅速融合进外面灯火通明的车流和高楼大厦当中,只能不由的叹口气,紧跟了上去。
下面浓密的树林阻挡着我们的视线,使我们无法看清楚这个公园中的一切,但是这并不成问题。在优如同猫一般安静轻柔的着地时,我早已经动用自己的力量将四周的生命特征全部探索过了。让我扫兴的是,居然真的得到了优所预想的答案。
“优……凖……你们真慢啊。”
爱莉莎靠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右手捂着腹部,血不断的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她那原本华丽的礼服也染上了大片血迹,不过可以看的出来这些都并不是她的。“兄弟会那帮笨蛋……以为本小姐是什么人。”一面接受着优的紧急治疗,爱莉莎依然不肯住口。
“你先给我好好冷静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眼前这一切我的脑子已经开始乱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呜!”
爱莉莎紧咬着牙关,看的出她也忍受这痛苦很久了。
“那些家伙想绑架我和萤,结果被我看穿了。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动手……哼,区区的人类种怎么可能打的过我?但是……”说着,爱莉莎又停下来吸了口冷气。“没想到居然有神种在里面,我实在太大意了。”
“有火焰灼伤的痕迹,是持有圣剑的神种。”
一面治疗着,优一面向我报告道。
暗黑兄弟会中的成员应该全部都是魔种才对,究竟哪里来的神种?这点记忆我还是有的,漫长岁月中我最值得骄傲的就是耐心和记忆力,虽然现在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是我希望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象被历史掩埋的真相一样只有个大概的轮廓。我很清楚的记得,暗黑兄弟会———围绕在小小姐身边贯彻她的旨意和命令的十三位兄弟,背负的都是同样的魔种。从堕落的魔王到黑暗深渊的将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不认为就凭他们几个可以违抗我和小小姐。
“萤怎么样?”
“被他们带走了……那个麻烦的人类……”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爱莉莎却微微脸红了一下。
“明明是要救她的,真是可恶。”
“这还真是麻烦呢……”
虽然这样说,但是从优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来一点麻烦的意思。
雨越下越大,寂静的公园中已经看不见什么人了。我仔细观察了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快点回家的好。
“我们撤吧。”
回到我们所居住的旅馆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爱莉莎的刀伤虽然比较严重,但是真不愧为吸血种,有着强劲的恢复能力。当我把她抱到**休息时,伤口已然愈合的差不多了。直到看着爱莉莎平稳的呼吸,苍白的脸色渐渐变的红润时,我才安心的离开起居室,回到客厅。优已经换回了平日的服装,正拿着手中的一个东西翻来覆去的看着。
“这是什么?”
“这是爱莉沙身边掉落的东西,看样子象是一个耳环。”
优伸出手来,一个长方形的金属条呈现在我的面前。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无机物特有的光泽,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它究竟哪里象耳环。
“为什么不说它是把钥匙,或是别的什么?”
“因为发现它的时候,它被镶嵌在一片被撕裂的耳朵上。”
优笑了笑。
“我们的大小姐出手还真是激烈。”
从她衣服被喷洒的血迹来看,爱莉莎的出手也许比我们想象到的更加夸张。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除去地面上大片血迹之外,居然没有找到一丁点尸体的碎片,那么可能性就是他们全部带走了。但是如果他们这么做,就表明他们非常了解我的能力才是。
“耳朵呢?”
“我就知道凖先生一定会问道。”
摆着一幅“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优将一个木盒放在了我的面前,里面仅剩的那半只耳朵已经没有血液的支持,变成了纯白的物体,和玉那种纯洁白嫩的颜色不同的是,这种略带少许暗青的白色象征着真正的死亡。“我不知道能够窃取到什么程度。”我拿起那只耳朵,感受它柔软的触感。这是一个女性的耳朵,我的上帝。
我不由的有些懊恼,这也太支离破碎了。如果运气好,我或许能够从这耳朵上得到一些零星的资料,但是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想顺着手指攀爬到耳朵上,钻进那微小的空间去探索秘密。这和霍尔丝的“回望过去”不同,她可以借由碰触一个人,从而象倒录像带搬回转观看他的人生经历。而我却只能从人的大脑骨髓及内脏中,强制榨出他身体所记忆的一切。
人的身体本身就拥有记忆力。
当科学家都纷纷认为大脑才有记忆能力的时候,总是忽视了这一点。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有其独特的记忆能力,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一个人每天都习惯了从腰后掏出手机,那么如果某一天他的腰后如果没有配带手机的话,这个人依然会去如此做。有人称之为习惯性动作,这其实就是手的每一个细胞已经记忆住了这种重复单调的动作,才能得以完成。当然,对我而言如果能够拿到大脑的话,也可以学习霍尔丝从那个人的脑细胞中榨出一切回忆,但是毕竟力量有别,我既不能做到她那么精密,也无法做到那么得心应手。当然,我的能力也有时效性,一旦器官的组织全部死去,那么我也没什么好榨的了。
“我会给你奖励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此刻的我已经将自己的魔力与思想和这片耳朵同调,可以听到它最近所记忆的一切。
“我不会让你吃亏,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听过。
“兄弟会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必须要在他掌握权利之前,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乱七八糟的说话,但是此刻我来不及思考,只能单纯的将它们先记录下来。当这片耳朵仅剩的组织细胞死亡后,我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核’只能维持24天,我们的圣战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权利……我们需要巩固这一切。”
“这是我们的组织,我们已经不再属于三派了。”
熙熙攘攘的象是在争吵,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期货交易大厅中所出现的那种热闹吵嚷的景象。接着声音变的大而清晰,看样子说话的中心已经转向了耳朵的主人这一方。
“你们一定要把那个女孩弄到手,这样……的……”
声音越来越微弱,然后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将手中那半只耳朵扔回了桌上。
“发生了什么事?”
察觉到我的异常,优急忙问道。
“不行,只能得到点不怎么样的线索。不过看样子对方不光是兄弟会那帮笨蛋,似乎还有些麻烦的家伙搀杂其中。”
“这么说来,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有三道迷题了。”
听我说完刚才的一切,优做出了总结。
“第一,兄弟会究竟想干什么?第二,小萤究竟会被用来做些什么。”
“那么第三个迷题是什么?”
面对我疑惑的目光,优自信的将手中那方块状的耳环递了过来。
“当然就是解开前面两个迷题的钥匙了。”
接过那个小东西,对着灯光仔细看去,上面用古拉丁文的花式刻着一句话,虽然字体艺术到让人基本看不懂它写的什么,不过最终我还是清楚的看见了工匠竭尽全力想隐藏的台词。
“我从南极挖了一个洞,它直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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