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玉佩
“你师承何人?对文章的见解都是你先生教的?你的同窗亦是如此优秀?”林亦宗提出了一连串问题,不提不行啊,他实在是太吃惊了。

“我一直在邻村东河村的私熟念书,教我的是王先生。对文章的见解有些是先生教的,有些是我舅舅教的,还有些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哦,对了,林叔叔在我家里时也给我讲过文章。”小包子鼓着大眼睛说,娘亲老早就告诉自己,如果有人问千万不能把娘亲教过他分析文章的事情说出来“至于我的同窗,我也不好说。他们都比我大七、八岁,写字比我写得好些,但背书及分析文章先生夸我要多些。而且,先生说他只能再教我半年,半年后就让我另觅良师。可是,我们东河村和西河村就只有一个私熟,也只有一个先生,我舅舅说半年后就要送我去县城另外找先生教了。”

江又梅前世虽然语文成绩不怎么样,但喜欢听百家讲坛。后来听还不过瘾,又去买了书回来看,犹其喜欢易专家和于专家的。所以,在小包子学习的时候,她偶而也会给小包子讲些前世那些专家们的高见。

而这次林家两兄弟提的问题就正好涉及到一些论语,小包子讲的参杂了千年之后于专家的剖析,见解当然独特又直白了。当然,小包子也是经过融会贯通了的,其中也融进了自己的认识,并不是生搬硬套。

“这小娃未满七岁就读过这么多书,知晓如此多的道理却是难得。对文章的分析虽然直白,却见解独到。说不定今后真能当上状元公。”林亦承赞叹着说,又对着老侯爷道“没想到乡下人家也能教养出如此出众的子弟。”

“乡下人家咋的?老子就是乡下人家的。你们这些兔崽子,生在城里就忘了本。老子记得家乡没遭灾的时候,我爷爷好像就是个杀猪匠。说白了你们都是杀猪匠的后人。还成日家坐在这里瞧不起乡下人。”林老爷子突然翻了脸,瞪大眼睛骂着儿子。

几句话把林亦承说得满脸通红。站起身听他爹教训完了才又坐下,讨好地说道“父亲又多心了,儿子并没有瞧不起乡下人。儿子知道自己出身乡野,时刻都谨记自己的出身,并未忘本。”

林老爷冷哼了一声没理儿子。

林亦宗却在想,老爷子最不喜的就是拿什么乡下、根基来说事,二哥一激动怎么把老爷子的忌讳给搞忘了。

小包子看到林太爷爷生气了。便讨好地说道“林太爷爷,我们乡下的家可漂亮了。你喜欢乡下,可以去我家玩呀。我们家背靠着神秘的南灵山,左边是秀美的西灵山,右边是奇异的东灵山,不远处还有个碧波青翠的碧水溪,前面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特别是夏天的时候,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把山都映红了,简直是风景如画。而且。我们家还有个三十亩的苹果园,我娘说明年会让全大康朝的人都吃上我家种的又脆又甜的红苹果。我家里还有个南泉湖,里面养的鱼特别肥美。好多酒楼都慕名前来买鱼咧。我告诉你哦,我娘特别会做吃的,做的火锅鱼保证吃得你舌头都能吞下去。连林叔叔都说好吃得不得了咧。还有我们家的虎娘和虎娃,它们威风又厉害,经常给我家猎野猪、黑熊那些野物。”

小包子清脆的话语不仅把老爷子的气吹散了,兴致也逗了上起来,笑眯了眼睛问“你家真有这么好看?那两只老虎真能跟你们和平共处?”

连游遍了大江南北的林亦承和林亦宗都十分的向往起来。

小包子顶认真地说“我没说谎的。林太爷爷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在家的时候,经常把虎娘当马骑的。”

老爷子的眼睛都笑眯缝了。说“念儿以后不要再叫我林太爷爷。多生分啊,以后就叫我太爷爷。”

小包子又锅贴一样贴上去叫道“太爷爷。”

“好,好,好孩子。”老爷子笑道。

睡觉前,小包子自己进净室洗澡,刚把裢子脱了,丫环春杏、春桃便走进来还要帮他洗,吓得他赶紧捂住撒尿的地方直摇头“姐姐们快出去,我会自己洗。”

春杏、春桃都笑起来走了出去“哟,这小娃这么小还知道害羞呢。”

小包子洗完澡,穿上黄黑相间的老虎睡衣,屁股下面还带了个小尾巴。他把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扣紧了才走出去,因为娘亲说过一定要把玉佩护好了。他一进卧房,便把林老侯爷给逗笑了“你这是啥衣裳,古里古怪的。”

“这是老虎纹睡衣,是我娘给我做的。”小包子扯着衣裳说“爷爷喜欢这件衣裳吗,喜欢的话也让我娘给你做一套。林叔叔都让我娘给他做了一套企鹅袋睡衣咧。”

老侯爷敞开大嗓门笑了起来“小娃娃,老头子我咋能穿这衣裳,那人家还不得以为我是个老疯子。”

老爷便又问起了了小包子这么几年来母子俩是怎么过的。他从林黑壮嘴里已经知道了一些情况,只是想再听听有没有不知道的。

小包子就巴拉巴拉地把自 自己的生活连着娘亲如何置下的一份家业叙述了出来,而且得了娘亲的嘱咐,着重讲了娘亲疯癫那几年的艰辛不易,及江家的帮衬,还有两只瑞虎出现后家里翻天复地的变化。当然家里具体的银子数量及还剩了点红磨、又新得了个绿芝的事情绝对不能说。

老侯爷听后说“好孩子,你和你娘都不容易。”

小包子熟睡后他又去了外书房,两个儿子都在那里等着了。

“怎么看?”老爷子问。

“当庶子可惜了,”林亦承道“这小子有大才,就是昱儿幼时较他都差得太远。如果因为出身限制了他的发展或被将来的嫡母压制,或许会是我们整个林家的损失。”

“儿子也这么觉得,”林亦宗说道。“这小娃伶牙俐齿,不光只是功课好,而且人情练达。比咱们家中的其他孩子这方面更要强上许多,可能跟从小独立门户有关吧。”

“你们也同意让他的生母当祁儿的正妻了?”林老爷子满意说。“那妇人虽然出身乡野,倒也不像是没见识的,人也非常能干。”

“只是,怕母亲和大嫂那关过不了。”林亦宗说。

“这些妇人整天就知道纠住出身不放,”老爷子冷哼着说“眼界只能看得到这个院子的几亩地。那小娃家养了那两只虎,还有红磨和治我这种病的草药,都不是平常人家能得的。这些足以弥补她出身的缺憾。”

两兄弟不好议论母亲的不是。只有等他父亲发牢骚。昨天他们才知道祁儿失忆后竟然在乡下娶了个村姑,还有了个孩子。林家的血脉绝对不可以流落在外,必须接回来,这一点几人都达成了共识。

还有那个村姑,听林黑子和林方说来,祁儿对那妇人也不是没情,就一并接回来安置妥当。觉得把这两母子接回府,正式认下小娃的身份,让他生母当个姨娘已经非常对得起出生乡野的他们了。

可是刚才对这个小娃的认识却了颠覆昨天的所有想法。但让那个乡下妇人来当侯府世子的正妻,将来侯府的当家人。他们心里都过不了这一关,更何况自己出身高贵的母亲和大嫂了。特别是大嫂,在大长公主府长大。从小便得太后娘娘的喜爱,早早封了县主,性格张扬,目下无尘,让她接受一个村姑当儿媳,想都不要想。

本来很多世家大族就瞧不上自家没根基,如果再让世子娶个村妇,岂不更让那些人笑话和说嘴。

像他们父亲那样啥都不讲究的,纵观朝野上下也只有他老人家了。

既不想让小娃当庶子。两兄弟又觉得让那个乡下妇人当正妻将来主持侯府实在不妥当。几人商量了半天,似乎只有一种办法还可行。

第二天。老爷子把小包子领到了校练场,教了他些拳脚功夫和骑射。骑马是林出教的。小包子练功的时候,狗崽和花花在一边老实地坐着看。练完后,两条狗就在大校练场上撒上了欢。小包子和它们闹成一团,老爷子却是吃惊不小。

那两条狗之前看着虽然健壮彪捍,但一直是非常温顺地跟着小娃,所以也不觉得与其他的狼狗有何区别。可现在一看,那矫健的身姿和敏捷的动作及捕“猎”时凶狠的眼神就像是山中的狼,跳起来竟有数丈高,奔跑的速度不逊色于猛虎下山。这狗看来也是大有来头的。

再想到他家的两只虎,老爷子觉得能让这样的野物心肝情愿地呆在他家并被他们所用,这母子两个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可惜两个儿子也被教养得只看重浮华的表面。

这天夜里,林老爷子想到一些事情便怎样也睡不着,坐起身来,在卧房内值夜的林进也赶紧起身给老爷子披上衣裳。

老爷子来到暖阁里,弯腰看着这熟睡的小娃,红红的小嘴时而嘟一嘟,跟小时候的祁儿真是一模一样。小娃低声呢喃几句,翻了个身,一个藏在睡衣里的绿色玉佩若隐若现,老爷子伸手去把玉佩从睡衣里拿出来,竟一下愣住了。失踪七年之久的林家镇家之宝瑞虎玉佩竟以这种方式出现了。

由于太过激动,扯玉佩的时候劲稍微大了些,把小娃给扯醒了。

小包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老爷子正在扯他的玉佩,就坐起来问道“太爷爷,你干啥?”

老爷子说“我想看看你的玉佩。”

“哦,这玉佩我娘给我戴上的时候就说了不许再取下来。”小包子想起了娘亲的话,举起玉佩对老爷子说“太爷爷,你看看这玉佩里的虎头,跟我家的虎娘长得一模一样咧。而且,我们来的时候没想到要戴着玉佩的,还是我们家的虎娘提醒我们戴着的。”

老爷子感觉一阵头晕,晃了两晃,被旁边的林进扶住坐在了旁边。

林进说“您不舒服?需要去请太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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