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困龙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统一
从王宫出来,罗本心里莫名有种悲哀的感觉,二王子说的不错,人类在这场战争中的存在感实在太过渺小,而无论这次大战的结果如果,似乎人类也都改变不了什么,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能活下来而已,虽然这无可厚非,甚至本应如此,但是直到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人心中感到有些酸涩。
人类的战线到底在哪里呢?
披着夜色,罗本慢慢向魔女的军营走去,胸中心心绪起伏,想起最初的时候只是迫于神族的压力才和魔族有了牵扯,而现在似乎已经慢慢的离开了这个初衷。
不过,自己所有预期的人类利益是建立在魔族遵守协议,并且在大战中取得胜利为前提的,而一旦失去了神族这个对手,已经开始算计自己的黑帝是否是遵守承诺还是未知数,单单魔神的威胁就让自己焦头烂额。
仰望星空,罗本一声长叹,心中涌出一种无力的感觉,人类,在神魔的夹缝之中真的太渺小了,这种情况到底该如何改变?人类又怎么才能坐到和神魔两族对等的位置上,如果没有这个前提话,人类的利益将无法保证。神魔两族争斗不休,其一是互相的仇恨,而其二也是窥视人类大陆的富饶,到时候会不会真的给予人类在大陆上平等生活的权利还真是未知数,就算是真的给予了,是不是把人类打发到偏远的贫瘠土地去,就好像发配犯人一样也同样是未知数。
“主人······”罗本背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回头一看,妮娅正站在自己身后,脸上微微有些不安,又有些担心。
“妮娅,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这是从王宫通往军营的小路,十分僻静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夜色小难免显得阴气森森。
“妮娅······一直在王宫里等待主人,见主人在想事情,就没打搅。
”妮娅轻轻回答。
罗本顿时一愣难道说妮娅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主人有什么心事吗?或者……妮娅这么做果然惹主人生气了……”
罗本知道是自己一脸惆怅之色让妮娅误会,连忙笑了一声,“没事,我怎么会怪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能有自己主动选择的机会可不多你能把握机会我倒是很高兴。”
对妮娅招招手,罗本主动说道:“别站那么远来,过来,我们该回去了,这么晚还没回去纳兰要担心你了。”
妮娅很高兴,急忙走到罗本身边,脸色红扑扑的,“嗯谢谢主人。”
罗本在前面走着,妮娅跟在罗本身后一步,亦步亦趋的跟着寂静的小路似乎没有尽头,只有两个人轻微的脚步声。
“主人······”妮娅轻轻打破沉默,但又闭口,似乎有些不敢说。
“怎么了?”罗本看了看妮娅,笑着说道,“有话就说了,妮娅你今天似乎有点奇怪。”
妮娅轻轻的呼吸几次,小声说道:“主人······是在担忧什么吗?”
“啊……算是吧。”罗本含糊的答道。
“嗯······”妮娅目光闪动,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主人····…可以对妮娅说。”
“嗯?”罗本怔了一下,“你说什么?”罗本真心没有听清囡为妮娅的声音实在太小了。
妮娅被罗本一问,目光立刻垂了下去,“妮娅虽然只是个魔女,没有能力帮主人什么,这样说……这样说也太自不量力了,可······可主人有什么担忧的事情可以对妮娅讲,妮娅可以听······母亲对妮娅说,把担忧的事情说出来,心情就会好了。”
罗本这次特别留意,总算听清了妮娅的话,听完之后不由轻轻的笑了。
“妮娅,我还真的没有问过,你母亲……还在吗?”
妮娅轻轻摇头,“不知道……妮娅的母亲不像妮娅这样幸运,在妮娅才刚刚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对于一个魔女来说,这样也未尝不是解脱,妮娅……也就记得母亲的这句话而已。”
罗本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说道:“看来她是个好母亲。”
妮娅微笑一下,“嗯,妮娅一直记得母亲,努力的也去做一个好母亲,也努力······做一个好女人。”
没想到话题忽然一转,到了似乎有些尴尬的地方,罗本只好咳了一声,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太担心的事,只是现在的战争情况更加复杂了,让我有点挠头,回去找女王商量一下就好,你不必担心。”
妮娅轻轻点头,心中微微叹息,自己才有一点感情表露,这个男人就提起了女王,看来还是没有亲近自己的意思。
夜色寂静,又是无人的小路,只有两人缓缓而行,一个对自己爱慕有加的女人在倾诉衷肠,如果稍有想法,甚至就算只是有些邪恶的冲动,也应该会表现出对自己的在意吧。
可眼前的男人站在那,脸色略带苦笑,显然不想提起这件事情。
是嫌弃自己出身寒微吗?不……这个男人并不是那种人,还是嫌弃自己不够漂亮,不够吸引人?妮娅心中微微有了些对面前男人的埋怨,自己面容如何,身段如何自己最清楚,要不然也不会被魔王看中,说起对男人的吸引力自己一向还算自信,可…···
对方却不喜欢自己,甚至刻意保持距离·`····
“主人······不喜欢妮娅吗?”妮娅心中百感杂糅,不觉想法冲口而出,话一出口顿觉不妥,轻呼一声低下头去,“主······主人,对不起!妮娅想说的不是这个。”
罗本有点无奈,看着诚惶诚恐的妮娅,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不用为了这个道歉,嗯······”挠挠脸颊,罗本打定注意,“妮娅,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是,妮娅在听。”
“不用紧张只是些平常的话,我们边走边说。”
“是。”妮娅赶紧跟上罗本,但见罗本转过身去,紧张的情绪倒是稍微舒缓了一些。
慢慢走着罗本说道:“妮娅,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误不论是谁,只要是活着的,甚至是已经死去的人都会喜欢某个你不用为此感到惶恐,我从来也没有把你当作仆从看待·说实话,我感觉你像我的亲人,像我的姐姐。”
“妮娅不敢!妮娅是主人的魔女!”妮娅听了罗本的话心里微惊,两手不由攥紧,飞快的说着。
“呵呵。”罗本一笑,也不强求,“或许你的想法不容易改变,但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我必须承认你是个很好的女人,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妻子·但是我有许多原因没办法回应你这份感情。”
“主人严重了,妮娅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得到主人的感情。”妮娅紧张的回应。
轻轻一叹,罗本轻声说道:“不,妮娅…···你该想这些事得,你是自由的魔女,应该有自己的追求,你有权利得到自己该得的,你应该那样……”
“主人……”妮娅声音忽然开始发颤。
罗本感觉不对,回头看去,妮娅停下了脚步·站在那,用一种无比惊讶,无比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
“妮娅,你这是……”
“主人,主人······难道不要妮娅了?”妮娅双眼泪光闪烁。
“扑通”一下,妮娅跪在了地上·泪珠倾洒而落,凄声说道:“妮娅知错了!主人别不要妮娅,妮娅再也不想去做什么了?妮娅什么也不要!妮娅老老实实的在军营里生活,再也不奢求任何东西!主人!不要丢下妮娅!”
“呃······”罗本愣住,这个发展完全不在罗本的预计之内,本来只是想借机劝劝妮娅的,虽然知道可能没什么用,却没想到妮娅会这么想。
“妮娅,你误会了,快起来。”罗本赶忙扶起妮娅,这个心思重重的魔女早已经泪眼婆娑,哭的昏头昏脑。
见不远处有个凉亭,罗本看妮娅情绪一时也不会平静下来,只好拉着她到了亭子里,把她按在座位上,妮娅还犹自流泪,用一种无比可怜的眼神望着罗本。
“主人······别赶妮娅走,主人……”妮娅看起来想拉着罗本的手恳求,可是又有些不敢,那种凄凉哀伤给这夜色都平添几分伤感,真是让罗本不忍直视。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我没说那样的话,你这样的魔女到哪去找,主人这辈子也不会赶你走的。”
妮娅依旧无声的呜咽,显然情绪依旧很激动。
罗本无奈,“好吧~~主人在这答应你了,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让你走的,就算魔神来了也不行,好不好?”罗本完全是一副在和小女孩商量的口气。
妮娅哽咽着,低下头去,不说话,但似乎心里有了几分底。
这女人一会儿心思机敏,一会又泛起傻来······罗本暗暗苦笑不已。
“妮娅,主人只是说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不必老是束缚在魔女们一点也不自由的命运中,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那······那妮娅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以吗?”妮娅哽咽着,小声的问。
“当然,你要是喜欢这样……那自然是可以的。”罗本知道自己不能再说别的了。
妮娅仲手擦擦脸上的泪痕,努力对罗本笑了一下,“多谢主人。”
“妮娅,今后你会很累的,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不打算做了,就告诉主人一声,主人有办法帮你。”
妮娅张了张口,却没说话,垂下目光这才说道:“妮娅不会放弃的……妮娅一定要这样做,否则,就距离主人太远了。”
罗本无法回答。
吸了口气,妮娅似乎在给自己鼓起勇气,忽然加大了音量,“主人,妮娅明白主人的意思,可……按照主人说的,其实妮娅也有自己的想法,主人……主人能听一下吗?”
罗本有点意外的看了看忽然有底气起来的妮娅,虽然······脸色涨的通红。
“你说。”罗本赶忙回答,免得妮娅难得鼓起的勇气很快就消失了。
妮娅正视罗本说道:“妮娅的选择很简单·就是遵循魔女的道路走下去,现在人类大陆的魔女们的确自由了很多,但不是每一个魔女都能那样的,妮娅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想顺其自然,而且······妮娅也希望能呆在主人身边,尽管主人不喜欢妮娅,可是······”
说着说着,妮娅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可是妮娅从来也没有奢求过什么,更没有想从主人那得到什么·妮娅虽然卑微,但也懂得知恩图报,懂得冷暖炎凉,无论是魔女的宿命还是一个软弱女人的心情,妮娅都想离主人近一些,以主人魔女的身份离主人近一些······期待主人的宠幸,期待主人的垂青,紧紧是这样·这就是妮娅的选择!”
说到这,妮娅短暂的勇气似乎已经用光,目光又垂了下去·“主人,其实······其实妮娅觉得主人太苛求自己了,对自己苛刻的简直让妮娅都感到心疼。”
“啊?”罗本这次又是一愣,“我……苛求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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