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原本以为,给我疏通两条腿到丹田之间的经脉,我腿上的内力就会回到丹田,可结果却让胡青牛与我都大失所望。他在痛苦和遗憾中寻找答案,我在痛苦和失落中问候胡青牛的祖宗十八代。
日子匆匆而过,不觉中,我已在蝴蝶谷呆了一年。期间,常遇春来过数次。每次,都要在谷中呆上三五天。没事的时候陪我聊聊天,剩下的时间就是向我请教武功。对于常遇春,我是不会做什么保留。只要是适合于他的功夫,而我会的,我都会挖空心思去教他。
这期间,胡青牛天天沉浸在医学中,想方设法地为我的老三解禁。有时细心一看他,我才发现胡青牛在这一年多老了许多。至于我,则是天天看胡青牛收藏的一些医学书籍。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去向胡青牛请教。胡青牛一面摸索着如何医好我的毛病,另一方面,他也期待我去向他请教。因为,我的问题总是能够让他对医学的理解更深一层。有一天,胡青牛对我说道:“无忌!为师行医多年,期间医治过不少的疑难杂症。唯独让我为难的是,你日渐强大的老三。而我却苦于找不出一点的办法,你会怪为师么?”看着他苍老的面容,我摇头说道:“师傅,您教我医术,又想方设法为我医治老三,我怎么能够怪您呢?”胡青牛接着说道:“其实,为师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每回为你解说完医学上的难题后,为师总是感觉自己对医学的理解更上一层楼。等医治好你的老三后,为师也想去南洋看看。你说那里有心理医生的学科,为师很想看看。”
原来,我在无意中说了后世医学的一些东西,没想到古板认真的胡青牛倒是当了真,一个劲地打破沙锅问到底,无法,我只有又用上了看家本领——撒谎。我把后世医学发展全盘说成了现今的南洋的医学发展,见我说的合情合理,胡青牛对南洋就更加向往了。我看胡青牛天天琢磨我的病情,担心他病倒,于是,我回忆并整合了前世电视电影里看过的听过的,还有自己看过的一些有关于心理学的东西,写成了两册书给胡青牛送了过去。胡青牛满是喜欢,也不问出处。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看,偶尔也会来问我。
一日,胡青牛望着庭外天空,出神半晌,悠悠的对我说道:“我少年之时潜心学医立志济世救人,可是救到后来却不对了。我救活了的人,竟反过来狠狠的害我。有一个少年,在贵州苗疆中了金蚕蛊毒,那是无比的剧毒,中者固然非死不可,而且临死之前身历天下诸般最难当的苦楚。我三日三晚不睡,耗尽心血救了他,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又把我的亲妹子许配给他为妻。哪知后来他却害死了我亲妹子。你也知道此人是谁,他就是被你们兄弟帮所及杀的华山掌门鲜于通。现在,你知道为师为何被江湖人称作是“见死不救”了吧!”
我刚想回话,胡青牛一抬手,接着说道:“无忌!为师看了你自己写的那两本书,内容非常丰富博大,只是让人感觉比较乱。真是为难你了,竟然能够把在南洋的所见所闻记录的这样详细。若非你的这两本书,为师也不会考虑自己为何被唤做“见死不救”,现在,为师明白了,因为为师放不下心里的仇恨。即便是鲜于通被杀了,可为师一想起他,心里依旧是翻江倒海。按照你书里的说法,为师这也是病,无忌,你说,这样的病该怎么治,能治得了么?”
只见他脸上肌肉扭曲,精神极是苦恼,我安慰道:“师傅,说的无情一点,人与人的最终结果都是分离,那一点点的温存和留念在这茫茫宇宙中,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这人活着,总要给自己一点交待。师傅的心情无忌能体会,无忌认为,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二字,如若活的不开心,那才是浪费了宝贵的时光。”
胡青牛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就算是见死不救,只要我开心,那也算是对么?”
我回道:“师傅,说心里话,每回看到一个你不救的人死了,你真的高兴么?无忌想,师傅的心里也是及不痛快的。从千年的古人言行来看,一个人还是做好事,才会得到真正的开心。只是,每个人所处的位置和环境不同,所以,每个人高兴的理由也不同。无忌以为,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应该想办法让让自己开心。”
胡青牛若有所思,点头道:“对,一个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不开心,就要想办法开心。”随后,又话锋一转,脸色沉重地说道:“本来,这鲜于通死了。为师是应该高兴的,现在,不知为何,为师还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每天,为师总会想到鲜于通的面孔。记得,我前后找过他三次,都遭惨败,最后一次险些命丧他手。此人武功了得,更兼机智绝伦,他的外号便叫‘神算子’,我实在远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身为华山派掌门,人多势众。我明教这些年来四分五裂,教内高手自相残杀,个个都是自顾不暇,无人能够相助,再说,我也耻于求人。只是没有想到,这场怨仇,被我的徒弟给报了。唉,我苦命的妹子,我自幼父母见背,兄妹俩相依为命……”说到这里,眼中泪光莹然。
我接着安慰道:“师傅,您的这种现象叫做心里定势。您习惯了沉浸在悲伤中,即便是鲜于通突然被徒儿派人杀了,可您的心中却一直停留在仇恨与悲伤当中无法自拔。师傅习惯了享受这样的痛苦,突然没有了鲜于通,师傅自然不习惯了,这才有了师傅现在这样变态的心理。”
胡青牛面色一变,瞪着我,狠狠地说道:“混账,有这样说自己师傅的么?为师可是深读了你那两本书的,这变态二字岂能乱用?”随后又自言自语道:“话说回来,这不是变态又是什么?”……
谷中安静无事,岁月易逝,如此又过了两个月有余,我已是一十四岁了,从体型上看,我已经完全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一个月前,常遇春又说起谷外消息,近年来蒙古人对汉人的欺压越来越重,众百姓衣食不周,群盗并起,眼见天下大乱;同时江湖上自居名门正派者和被视为魔教邪派之间的争斗,也是逾趋激烈,双方死伤均重,冤仇越结越深。我在心里盘算着:“要是天下不乱,哪里有我施展的舞台呢。该乱就乱吧!”
一日晚间,我读了一会儿王好古所著医书『此事难知』,觉得昏昏沉沉的非常的困倦,当下就上床睡觉。第二天起来,更觉头痛得厉害,下身的老三更是一改常态,竟然是超强的硬,只要我一乱想,老三就有要胀爆的感觉。我向外一看,只见日影西斜,原来已是午后。我吃了一惊:“这一觉睡得好长,看来是生了病啦。一年多没有打坐练功,也没有锻炼身体,生个病也是正常的。”一搭自己的脉搏,却无异状,更是暗惊:“奇怪,没事啊!难道说老三的阳寿已尽?到了胀爆的地步了?真是怪事,今天竟然大头和小头一起胀疼起来了。赶快去找胡青牛,否则小命休矣。”
走到胡青牛房外,只见房门紧闭,轻轻咳嗽了一声。只听胡青牛道:“无忌,今儿我身子有些不适,你自个儿读书罢。”我知道他是怕仇家金花婆婆的到来,就大声说道:“师傅,金花婆婆伤害不到你和师母的。还装什么啊?”原来,金花婆婆是上任明教教主的义女,为了和自己的先生在一起,而脱离了明教。后来,金花婆婆的先生重病。求胡青牛医治,自然,心理变态的胡青牛是不会医治的。金花婆婆的先生死后,就一直惦记着来找胡青牛报仇。胡青牛算算时间,心里明白,金花婆婆大概就会在这几天来找他报仇,现在只好装病,暗自思考对策。
听到我的喊声,胡青牛一翻身,连忙从**跳起来,打开门,迅速地把我从门外拉了进去。小声爬在我耳边说道:“臭小子,不想活了?你的内力大多被你的老三吸收了去,如何是金花婆婆的对手。再者,你是如何知道你师母的?”
我轻轻地推开胡青牛,大声笑道:“师傅,你怕什么?徒儿丹田里的内力,用来收拾金花婆婆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徒儿是怎么得知师母的,师傅就别问了。师傅只要明白,徒儿手下有兄弟帮就行了。”
胡青牛冷声一哼,说道:“臭小子,算你厉害。来找我做什么?是不是老三又有胀爆的感觉了?”我回道:“是啊!师傅,无忌该怎么办啊?没了老三,无忌也不会活了。到时候可没有人给你养老了。”
胡青牛瞪着我说道:“上次不是给你说了么,为师也找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现在也是束手无策。暂时的方法,就是日后别胡思乱想,绝对控制自己的情欲。”
我苦笑道:“师傅,无忌是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绝对控制自己的情欲。无忌是绝对做不到的,师傅,您快想想办法啊?您不是神医么?”心里却骂道:“胡青牛,混蛋东西,快给老子想办法啊!老子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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