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入界虽易，天意不易，且行且探寻

且说辛方和禁忌身没于梦感界面的天际虚空之中，转眼他们便见识到了新的背景：那是比白更白的白，无论是近处还是远处都是轮廓模棱两可的山弧；看似平静无争的场面，实际上那是连宇宙定义也无法穿透的强势存在，只是原本应该暴存的空间玄奥在此时此地却难得一见。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界空间源头，果然气派。”禁忌放眼四际，叹为观止。辛方疑惑道：“空间玄奥都去哪了？”禁忌解释道：“新主人，我听主人说过人界空间源头是一个神奇的炼界，这里面并没有现成的空间玄奥，只有一些看起来无关空间的底蕴存在而已，蓬莱城的空间运转就是靠他们支撑。”

辛方恍然大悟，他道：“人界空间源头的确奇特，难怪被皇爷称为人界唯一可能洗涤剑魂的地方。”他再对禁忌说道：“禁忌，你能感应到周泉的位置么？”禁忌点眉道：“能。”说话间禁忌双眉震震，重新贴附在辛方的双眉之上，为他播放探索周泉的所获所得。辛方凭借禁忌传达过来的相关讯息，向前走去，身没虚空。

虽然禁忌能够探索到周泉的相关讯息，但是其中和真正周泉有联系的寥寥无几，其中有用的片段更是一片空白。不过辛方也知道，在寻找周泉的路上，天意只会比周泉的线索更加重要。

“轰！”突然有一阵空间玄奥在辛方的意识世界中诞生，但在瞬间之后又自爆形毁。辛方驻足眺望，禁忌目测远方，只见有一座庞大的倒山幻影出现在远处上空，给人一种弥足震撼的感觉。

“那是天意！”辛方惊叹道。禁忌却看出更深的端倪，他凝重地对辛方说道：“新主人，这不是普通的天意，而是惹不起的天海市蜃楼！”辛方见禁忌表现紧张。对这天海市蜃楼却有几分好奇，于是问道：“何谓天海市蜃楼？”禁忌答道：“天海市蜃楼也是天意的一种，但是是最可怕的一种，它的一次轻微冲击就足以拖死一个魔系强者。就算是我发挥到狂系修行和天海市蜃楼周旋，也很难占到半点优势。”

禁忌继续望了一眼遥远处的天海市蜃楼外缘，说道：“天海市蜃楼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最擅长湮灭法力，又能够将修行者压制在只能单靠法力对战的地步，令懂得天意者无不慎重对待它。”他一口气说了天海市蜃楼的诸多恐怖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再道：“不过新主人，天海市蜃楼的背后往往会有正常的天意。我们只要避过它就能够算是成功了一半。”辛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走吧。”

天海市蜃楼的出现为辛方二人敲响警钟，也为他们指明通途。经过禁忌的分析和辛方的判断，二人最终成功避过天海市蜃楼的扩散范围，进入一个新的区域。当他们刚刚抵达地平面的时候辛方的意识世界中再次发生空间玄奥自爆现象，结果与前如出一辙，在远方的天际再一次出现了一座庞大的倒山幻影。但是禁忌却表现出和之前一次完全不同的神情，即是欣喜，显然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座倒山幻影并非天海市蜃楼。而是正常的天意承载。

“新主人，那是正常的天意！”禁忌高声语。辛方振奋地点头说道：“那我们速速前进。”禁忌却阻止道：“新主人且慢。天意与众不同，感应强的位区蕴含量反而更低。”辛方惊奇一声，他转头向后道：“那是要反着走了？”禁忌答道：“嗯。那巨影的本质是天意的倒影。而天意真正的核心应该在十万步之外左右。”辛方于是转身迈步，踏云不断向前。

正如禁忌所预料的一样，约莫过了十万步位移之后，他们二人便看到了释放出倒山巨影的实物——一个云世界。云山云雾云瀑布。美不胜收又充满灵气，令一路奔波的辛方和禁忌都感到身心受到舒畅的温润。

辛方很快便沉浸在其中，他的心神追着回旋的清幽。无上飘逸的过程令他仿佛超脱境界来驰骋。辛方的每个法息起伏都会带来深及经脉的滋养，他只觉得自己就是在经历一场不可思议的神魂质变。

禁忌也有着和辛方相同的遭遇，不过因为他本体是极火又接触过人界空间源头常识，知道这是云束缚的一种。禁忌利用这类天生优势奋力挣开云束缚，喝辛方道：“新主人，小心！”

禁忌的喊声借助元神连线将狂系法力寄托在虚渺、微小、隐蔽的轨道上，顺利避过云世界的限制而重重地轰砸在辛方分神最严重的承载体区眉间印堂上。禁忌的这一近乎于攻之喊无论是在速度还是在力道上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正好在辛方意识世界中引发轰动，令他重新聚精会神。

意识世界场面变幻，辛方先前那种梦幻的错觉**然无存。他疑惑道：“怎么回事？”禁忌急道：“新主人你快退后，那些云气息万万吸纳不得！”辛方一怔，连是开启十七重剖析破开最后的蛊惑，并且跨步后退，站在云场面的范围之外。

辛方凝视着云场面，问禁忌道：“怎么回事？”禁忌略显疲态地说道：“新主人，那是蛊火，专惑人心，与我同源。蛊火是守护天意的最后一道关卡，只要超越它我们就能见到天意了。新主人且助我镇住蛊火，时间越久越好，待我来邀请天意。不过新主人切不可施展法术，以免使法力错置，引来天海市蜃楼。”

辛方点头，他迅速思考，最后决定采取大明夜阵来镇压蛊火。大明夜阵和仙逆狂风是辛方迄今为止所修炼的法阵或法术中圈定空间范围最好的两门战术，既然不能施展法术，那大明夜阵也就成了他此刻最佳的选择。

辛方手推虚空，轰出一个个深刻的手印，隐隐记录着规律。手印渐呈法印，在运转中接近至层叠，演绎出连篇美轮美奂的弧线，在线段起伏中勾勒出大明夜阵。大明夜阵轨迹美如画，演绎出来的一幕幕光景构建出梦幻的外呈现，场面足以媲美云瀑布。

大明夜阵虚实兼修，既有惊世骇俗的唯美视线论，更有君临天下的轮廓界定权。它的出现立即让漫野的蛊火活力大降、自由受限。辛方右手祭起剑式，指意链接大明夜阵的总体威压，以此封锁空间，镇封蛊火。

待法息稳定之后，辛方便探出左手，食指点击在眉心，解开保护禁忌的法阵，并说道：“禁忌，我已经镇住蛊火了，你可以出来邀请天意了。”禁忌得到辛方的确认，立即领命道：“是！”禁忌冲开法阵后缀，直上那个和云瀑布上极端等高的平行面，轰动起势。

禁忌居高临下，不断地释放着封神底气。法道流势倾泻狂砸，日月朽跨极、金朽跨极、木朽跨极、水朽跨极、火朽跨极、土朽跨极、魔朽跨极和狂朽跨极各自奔腾又彼此交集，呈现出一幕壮观的场面。

八大系级底气交相飞跃，联合归收成七炷香，火烟直指至深入天际平面，拨开一片云与天之间，隐隐欲揭开天意的神秘面纱。

“轰！”云瀑布“咆哮”一声，在蛊火不起作用反而受到压制的情况下亲自出击。天地动**烘托出云瀑布轮廓的扩展，撕开的平面使得空间变得满目疮痍。云瀑布此刻也彻底发生形变，它不再自宣瀑布，而是洒洒连天的风云，俨然就是一幕云暴雨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