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李将军注意自己的举止,你终究是朝廷命官,而我只是药神谷的长老,你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跪在我的面前,是想置我于何地?”
看着李贤德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莫正初依旧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这……这位长老……我想……我想这之间……恐怕……恐怕有些……有些误会……”
李贤德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分毫,脑袋直直的抵住地面,声音磕磕绊绊的说道。
“误会?李将军,你觉得我傻吗?”
莫正初冷声问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李贤德浑身一个哆嗦,接着便用力的磕起头来。
“你不敢?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是误会?你在那间旅店里威风八面的时候,我正在旅店的二楼,只是毕竟身份敏感,所以没有直接下楼对你进行质问。但整件事情从开始一直到结束,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告诉我这是误会?李将军,我很好奇……误会在哪里?可别告诉我你还有一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兄弟,之前在那旅店里的人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莫正初这笑话说的并不好笑,所以程洪烈只是站在一旁,无比尴尬的赔笑了两声。
李贤德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为自己辩解。
因为莫正初说的没错,整件事情就是在他的有意偏袒之下,发展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对于这种无可争辩的事实,他似乎只有承认一条路可走……
“下……下官有罪!下官有眼不识东山!下官有罪!”
既然无法辩解,那自然还是赶紧表现出最好的认罪态度才是。
李贤德不再抱有任何侥幸的心思,整个人无比谦卑的跪在地上,只求对方能够留下自己一条命来。
虽然药神谷不在大周朝的官方体系当中,和整个大周朝的官方体系都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但谁都知道药神谷对于大周朝有着怎样恐怖的影响力!
即便是药神谷内一名普通的药师,下到任何地方,都必然会受到当地最高官员的礼遇,更何况还是药神谷的长老!
诺大的药神谷里一共只有十二名长老,每一位都是跺一跺脚,便能让大周朝颤三颤的存在!
这是真正站在整个大周朝云端上的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即便是周朝十三府的那些府主大人们,相比之下都要逊色一些,更何况只是他这个郡城里卫所的副将了……
因为药神谷是大周朝内所有高阶丹药的唯一来源,因为药神谷里那位最神秘的大长老,传说具有着七星斗罗的实力!
“你是否有罪,我说了不算,终归要你们卫所和郡守府拿出意见和章程来,我今天之所以表明身份,前来你们卫所,目地只有一个,就是把我的朋友从你们卫所的地牢里接出来。”
一边说着,莫正初一边从自己的座椅上站了起来。
眼神中闪过一抹嘲讽的味道,接着说道:“其实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李将军你表现的太过强势,那完全一副不讲道理,只凭借自己喜好去做事的嘴脸,让我叹为观止。若是不表明身份的话,别说进你们这卫所的大门了,恐怕都有可能直接被你们卫所随便找个理由,也抓到地牢里去,若真是那样的话,我药神谷的脸,可就要丢尽了。”
听着莫正初这番夹枪带棒的言词,李贤德一时间面如死灰,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地上,身子感觉异常僵硬,竟是连发抖的恐惧反应……都做不出来了……
因为很显然,莫正初的意思非常明确,这件事他会追究到底,绝不可能轻轻放过。
而既然药神谷要追究到底,那么他这个罪魁祸首,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长老大人,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我就先带着您去地牢,把您的朋友从里面请出来吧。至于这李贤德,您放心,我们卫所和郡守府一定会给您一个让您满意的答复。”
看着莫正初起身,一旁侍立着的程洪烈赶忙开口说道。
“也好。”
莫正初点了点头。
程洪烈松了口气,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李贤德,只恨不得想要将李贤德直接掌毙。
狠狠的照着李贤德踹了一脚,将李贤德踹了个跟头后,怒声道:“还不赶紧滚起来,带着我和长老大人去地牢接人!”
……
郡城卫所地牢的牢头浑身冰冷的站在第三层牢房的门前。
他已经在这牢房的门前站了足足几分钟的时间,但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般。
他的双手在隐隐的颤抖着,脸色如纸一般的惨白,嘴唇上毫无血色,只有那双眼睛,一片通红!
作为郡城卫所的牢头,很难说这个已经五十多岁的男人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常年在地牢这种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方生活,更是让这名牢头看起来无比的苍老,外貌的年龄还要比他实际的年龄大上许多。
在众多狱卒的眼中,自家这位牢头无疑是一个极会拍马屁的人。
无论是那些令人听着都感觉恶心的阿谀奉承,还是通过实际举动去讨那些贵人的欢心,这位牢头都做的无比顺畅,手到擒来。
所以许多狱卒实际上并不怎么看得起自家的这位牢头,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自家这位牢头实在是没什么真本事,他之所以能够坐到牢头的这个位置上,靠的不过是不要脸而已。
但所有人都不会否认的一点是,这位牢头的胆子极大!
大到那怕是亲眼看到一个活人在他的眼前被一点一点的凌迟肢解,他也照样能够面不改色的就站在一旁,无比香甜的吃着各种美食,并且胃口绝不会受到丁点的影响。
但就是这样一个公认胆子无比之大的牢头,此时却明显正处于无法抑制的恐惧当中。
因为他眼前的这个专门用来关押重刑犯的牢房里,此时已经是一片血腥,除了一个人还站着以外,其他所有原本牢房里的犯人,此时都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
牢头的恐惧并不是因为骤然间看到了如此血腥的画面,事实上,比这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场面,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他之所以恐惧,是因为这些重刑犯的死,意味着他的严重渎职!
哪怕这些重刑犯中,绝大多数都是要在秋后问斩的。
但既然还没有到让这些重刑犯死去的时间,那么这些犯人就必须活着!
这象征着周律的威严!
可是现在,所有的重刑犯全都死了,牢头很清楚,如此一来……他也很有可能会死去!
如此重大的事故,当然要有人来承担责任,普通的狱卒根本不足以去抚平上官的怒火,所以……他便会死。
所以他恐惧!
并且无法掩饰自己的恐惧!
“你……你居然杀了他们……你怎么能杀了他们?
牢头看着唯一还站在牢房里的易秋,面色呆滞的喃喃说道。
“因为他们该死。“
易秋的回答很是简单。
话音刚落,一名狱卒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很是惊惧的同牢头说道:“头!程总兵带着人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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