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爷爷虽说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却万事不管,整日串门访友,就是窝在自己房里不知道摆弄什么,在要不就是逗逗楚慧楚林,给别人帮帮倒忙添添乱,反正这个家里属他最大,谁也管不了他,他也就肆无忌惮的为老不尊起来。
楚炎他爹话不多,凡事都要先问问妻子,妻子说好,他就闷头去做,妻子说不行,他也不争辩,嘿嘿一笑,再去另想法子就是。楚炎他爹这点上很得木芫清的意。她常听别人嘴里唠叨着所谓的现代爱妻标准:“如果发现老婆有错,那一定是做丈夫的错;如果做丈夫的没有看错,那一定是做丈夫的害老婆犯了错;如果老婆不肯认错,那它就没有错;如果做丈夫的还坚持老婆有错,那就是他的错了;如果老婆真的错了,那就要尊重她的错,做丈夫的才不会犯错。总之,老婆决不会错,这话肯定没错。”木清觉得,即使用现代的爱妻标准来看,楚炎他爹也算得上是温柔体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了。再联想到楚炎他爹的言传身教,以身作则,楚炎、楚林从小耳濡目染,想必将来成家后也是个唯妻命是从的好丈夫。
至于楚炎他娘,其实才算是这个家里头真正当家作主的。从饭菜里放盐的多寡管到屋子里家具的摆放位置,从楚慧楚林的教育问题说到楚炎他爹今天又作了多少错事糗事,除了楚炎他爷爷不能说以外。就是包括木清在内没有她不数落唠叨的。她对待木芫清地态度,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全然把木芫清当作亲生女儿了,该说就说,该训就训,一点也不客气见外。
楚炎他娘越是这样木芫清心里就越是高兴越感觉轻松,因为她知道,这是真的把她看作是一家人了,只有对待自己的家人。才会这样毫无顾忌任话都说。每当看到楚炎他娘,木芫清就觉得自己仿佛透过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亲爱的妈妈。
也许是天下做母亲的都有操不完的心吧,木芫清地妈妈也是这样,每天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一个劲的唠叨个不停,像什么冷了要穿衣饿了要吃饭之类地琐事也要翻来覆去叮咛来嘱咐去,生怕女儿会冻到饿到。
那时候她嫌妈妈啰嗦,每每话一开头就极不耐烦地打断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得要命。有人说女人只有在自己做了母亲以后才算是真正独立了,才能真正体会到母爱得伟大,木芫清觉得自己是自打来到这里以后,才体会到了妈妈的好来。
在这里被人欺负了不能说。受了委屈不能哭,整日里东奔西跑疲于奔命,就是想再听上几句妈妈的唠叨也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了。
只有到了楚炎他娘跟前。这样无比熟悉无比怀念地碎碎念才又重新响起在耳边。只觉得是说不尽的亲切怀念。“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木芫清觉得自己这一番经历便像是从母亲手里一块含着怕化捧着怕摔得无价之宝变成了一棵无人理会地杂草。此时终于苦尽甘来,在楚炎他娘手里又重新变成宝了。
“楚伯母。”看着楚炎他娘,木芫清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我,我可不可以称呼您为别的,嗯,更加,更加亲切些的?每次看着您,我就会想起了我自己地娘亲,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楚炎他娘听得早已泛出了泪花,一把搂过木芫清,心疼地说道:“哎,我可怜地孩子,亲爹娘都不在跟前,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大地委屈,瞧这可怜价儿的。说也怪,我一看着你便觉得眼熟亲热,好像一早就认识似地,要不怎么一见面就嚷着让你做我女儿呢。你是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干娘吧,往后有干娘干爹疼你,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木芫清上次拜华老先生做干爷爷,原本是为了讨好他跟他学些好本事,后来才是日久生情假戏真做了,这次认楚炎爹娘做干爹干娘却是从一开始便是真心实意的,一个人漂泊的久了就渴望有个温暖的家,木芫清相信,从今往后她在这里也终于有一个美满和睦的家了。
自打认了亲之后,楚炎的家人对待连木芫清在内的几个小辈,一律是脏活累活一视同仁,好吃好喝不偏不向,与木芫清相处的更加融洽,好像她从来便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从来就不曾离开过似的,谁也不把她当外人,说话做事也从来不背着她。
当然,还有一个人除外,那便是楚慧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从木芫清一来便忌恨
,一天到晚瞅着空子便来寻她的麻烦,花样层出不穷肯安生。楚炎看见说了好几次,可每次话还没出口楚慧便又哭又闹,对着楚炎连打带踢,不依不饶,一个劲地喊着“哥哥坏哥哥偏心”,楚炎又不好跟她一般计较,因此很是头大。
“这丫头,都让我给惯坏了,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看着眼前凶巴巴混世魔王一般的楚慧,楚炎摊着两手很是无奈地对木芫清叹道。
“这也是人之常情么。小姑娘大多数都很依恋哥哥的,在她们的心里,觉得哥哥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做,像是万能的一样,又对妹妹格外的好。对了,好像还有个专门的名词叫作恋兄情结。我看哪,楚慧八成就是有恋兄情结。所以才会格外的在乎你这个做哥哥的喜好。”木清抿嘴一笑,饶有兴趣地打趣道。
“那你呢?你有这个,厄,这个恋兄情结没有?”楚炎笑着反问道。
“可惜我在家里是独生女,既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不过我一直很羡慕那些有哥哥疼的小女孩,非常盼望自己也能再有个哥哥。记得我小时候,整天抱着妈妈的胳膊央她再给我生个哥哥,呵呵。”好意思地陈述着自己小时候的糗事。
楚炎听了眼光一亮,扭头看了一眼楚慧,趁她不注意,忙将头凑近了木清压低了声音急急说道:“清儿,这是你第一次说自己的事给我听。这感觉,真好。”
木芫清脸上一红,仿佛做了亏心事似的心虚着正想找个话岔过去,却见楚慧绷着小脸蹬蹬蹬地跑过来,小手往腰间一插,大声质问道:“你们刚说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得?是不是哥哥要带你去哪里玩不敢让我知道?我不管不管,我也要去。”
这下倒叫楚炎尴尬无比,眼看着自己这专会添乱的妹妹又好气又好笑,脸上讪讪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木芫清见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们哪里也不去,但凡要去一定会带着你的。”
“那你们刚悄悄说什么呢?非要避开我不让我知道?”
“这……噢,是姐姐见你哥哥昨儿的那一套刀法耍的漂亮,很想学,就问问他能不能也教教我。”木芫清急中生智道。
“那你们干吗说的声音那么小?”楚慧心眼却多,连着追问道。
“这个……这是因为,因为姐姐怕你笑话我什么都不会,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木清说着瞪了楚炎一眼,那意思是说,楚炎呀楚炎,这回我可替你把黑锅背到底了,你下次可要当心些,再别这样冒冒失失的了。
“唔,原来是这样。”楚慧这才信了,点点头满意的破气为笑,笑得很是得意,“看来你还是很清楚你自己的,知道自己什么也不会。”
“楚慧!”楚炎一口喝道,“你别不识好歹乱说话。你木姐姐会的东西多着呢。”
“是吗?会不会,我要问问看才知道。”楚慧嘴角一挑,挑衅地问木清道,“喂,我问你,你会御气飞行么?”
木芫清早从楚炎嘴里就知道他们楚家是修真世家,楚炎他爷爷,爹爹,娘亲虽然都貌不惊人,说话做事毫无出奇之处,却均是当世修真高手。楚炎的本事她是见识过了的,据楚炎自己说,他的本事还不及他爷爷的二分之一,只能勉强在他爹爹手下走上五六十招而已。而楚慧说的御气飞行,便是他楚氏一门修行的入门基本功,练成后可以平步青云,日行千里。当日她刚刚穿越过来时,楚炎抱着她回华老先生处便是用的这御气飞行。
“不会。”木清老老实实地答道。
“这都不会。”楚慧嘴一撇,满脸地不屑,“那你会祭出真灵之火么?”
“不会。”
“你会用火焰刀么?”
“不会。”
“你会御火术么?”
“不会。”
“你会……”
“不会。”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你果然什么也不会。”楚慧乐得神采飞扬,冲着楚炎手舞足蹈地笑着,得意极了。
死丫头,问得全是你们楚家的绝活,我又没学过,怎么可能会嘛。木清气地不行,暗自骂道。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着楚慧假笑着问道:“惠儿妹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本事,看来你小小年纪竟全都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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