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关惨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居远城周围对峙的两大军营里,大汉那边很明显士气有些低落,毕竟冷无为还没有打过那么惨的一场败仗,三万人马没有一支整齐的队伍回来,这些将领对冷无为那是相当的迷信,甚至视做大汉的战神,永远不可能败的。
作为这里的主帅,齐海听到这消息也是大吃一惊,但多年的沉浮丝毫没有将神色现于脸上,他威武沉稳的脸庞威武沉稳的脸庞显示着威严,两眼扫视下面的将领,冷冷地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大将军亲自率军突袭卫灵关那本身就是一场冒险,孤军深入,攻打的也是易守难攻的雄关。虽然军队损失殆尽,但卫灵关却被咱们给毁了,在本帅看来这就是一场胜仗。多少年来有谁只损失三万人马就能破卫灵关的?想当初杨纯攻打卫灵关的时候,损失了近五六万的人马,为的只是给北魏施加压力,最后还是北魏自己人打开了关口。而咱们是一把火就烧了这雄关。虽然运气不好,火势改了方向,但也是一种胜利。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消灭杨纯,然后挥军北上。挡在我们面前现在只有杨纯的军队,而他们现在是无路可退,他们退到哪咱们就攻打到哪,卫灵关已经不能成为他们的依靠,你们明白了没有?”
这是很鼓舞人的话语,众将一听这不是败仗反而是战略上的胜利,神情马上就变了,各个一扫刚才的颓废之色,挺起胸膛,再次恢复那高傲的姿态,求战之声立即嚷开了。
“哈哈……,笑死我了……”
开拔回来的忽严左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这冷无为也太搞笑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妙计来攻打卫灵关呢,谁想到他一把火把他的军队烧的是七零八落,太有意思了!”
周围的将领们也都笑了,惟独杨纯和蒲承恩非但没有一丝笑容,相反眉头微微紧皱,像是在担心什么。
待各部将领都退下后,那忽严左还在笑。
“哼!”
杨纯不悦地看了他,神情严肃,“你笑够了没有?”
忽严左一愣,忙敛起笑容,站在一边。
“刚才人多,我不好意思说你。你到底在高兴什么,人家只费了三万人马就毁了咱们重关,现在咱们连撤退回朝的资本都没有,你还笑什么。”杨纯语气严厉,双目瞪着这位忽大将军,“现在咱们是进退两难,前面是大汉的重兵,后面朝廷不安,重关被毁,只要挨打的份。没错,冷无为这把火烧的他们是损失惨重,可要是换作本帅,莫说是三万只要能破关,十万我也能舍得。本帅问你,冷无为可有抓到?”
忽严左刚才得意之色瞬时不见,耷拉着脑袋,惭愧道:“由于火势太大,属下瞅着这把火没有七八天的时日是熄不掉的。我军前进不得,又扣押了大批俘虏,因此属下就……”
“你就放着不管,带着俘虏到我这里来领功了是不是?”杨纯今天的火气实在是旺,也难怪能抓到敌军最高统帅的机会竟然让自己最其中的将领给轻易放过,不火大才怪。
蒲承恩见杨纯火发的差不多了,便微笑着上前劝道:“大将军,我看这事情也不能全怪忽将军。风火岭草木茂盛,地势险要,连一里多远的卫灵关被这大火烧的倒了一半,忽将军也是担心万一这火势改变了方向,那可就不可预料了。再说,此次出战咱们可是不胜不回,留着卫灵关也无大用处,现在敌军白白就损失了三万兵马,这也算是场胜利。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派兵去搜索冷无为的去向,只要他人留在咱们的疆土上,他也就跑不掉。”
杨纯赞同的点点头,看着忽严左叹口气,道:“你现在尽快联络慕容恒,让他将朝廷的所有能抽调的铁骑营全部掉出来,彻底给我追查冷无为的下落。另外,将冷无为的画像告示贴遍各个府衙。”
忽严左忙道:“末将遵令……”一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再说冷无为,自从那场大火后,带着一千多的残余兵马望着一望无际的枯黑景象,他话都说不出来,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云飞素来整洁,喜欢穿着一身洁白色的战袍,可现在须发都烧胶了,整个样子都和乞丐有的一拼,而他手底下的兵也像是丐帮中的,黑糊糊的脸,湿嗒嗒的衣服,躺的满地都是。
“冷少,现在咱们怎么办,往前那伪宁的地盘,后撤难保没有杨纯的兵马搜寻,可以说咱们是进退两难了。”
冷无为腾的一声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卫灵关的方向,断然下令道:“你立刻吩咐将士们,丢掉手中的兵器,扮作丐帮的人分批进关,然后再分散一些都给我到伪宁的都城聚集。”
白云飞一愣,惊讶道:“还真当乞丐啊?”
冷无为笑着看那些将士们,道:“你现在看看他们的样子,和乞丐没什么区别了。你再让那些校尉们将士兵身上的银两全部搜走,给我一路行乞到都城去。妈的,万一哪个家伙脑子缺根筋用起银子来,还不让人生疑。这一千兵马说什么也不能全折了。真他娘的郁闷,这风早不刮晚不刮,偏偏火势最猛的时候就给我来这么一下。那个钦天监的人呢,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白云飞苦笑道:“那家伙腿脚慢,恐怕早被大火烧死了。那咱们呢?”
“咱们可不能当乞丐,老子要风风光光的进城,再怎么着也要气气那个杨纯。你马上派人去寻找一套上好的衣服,然后再弄个轿子,至于……”
天格外的晴,卫灵关在被大火烧了倒塌一部分后,接着又被冷无为的乞丐帮毁掉了一半,看这样子没有充足的物资和人手是修不成的。
平州是离伪宁都城最近的一个地方,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时的见到三三两两的乞丐成群结队的进城,每个人手上拿着破碗和竹棍,各个人的脸上都是黑糊糊的,看不清什么样子。好在伪宁这几年国力日趋衰弱,一城中近十分之三都要靠行乞生活。城中突然出现那么多乞丐也丝毫不以为奇。
平州城门口的守军查哨还是相当严的,凡是每个人进去都要被搜身。门墙上赫然贴着冷无为的大头像,旁边还有一个人,那自然是白云飞的画像。就冷无为一人,就值万两黄金,而白云飞则差很多只有一千两白银。
“给我停下,干什么的!”
那家伙看似是守城门的小队长,官阶也就是个佐校尉,而他拦的轿子则是朱红色的,咋一看像是个迎接新娘子用的,这也难怪,关隘这地方穷人家比较多,有能力坐轿子的倒不怎么能见的着。也真是那么的幸运,不知道是哪一家子办喜事,白云飞花了几百两银子这才把轿子给买了下来。由于怕追兵赶到,便索性也就不换了,赶忙离开那危险之地。
就在那佐校尉掀开轿帘的时候,白云飞忽然一巴掌过去,骂道:“他奶奶的,这轿子也是你能掀的,这可是忽将军亲自挑选的女人送给尹相爷的。尹相爷还没看,你就敢看,瞎了你的狗眼。”
那佐校尉一下子被打蒙了,捂着脸正要喊手下,突然一听忽将军的名声,立即赔笑道:“小的实在是不知道,有冒犯的地方还望爷不要生气。只不过慕容恒将军吩咐下来,任何人的轿子都要查看,以免……以免大汉的贼子混进来。”
白云飞瞟了他一眼,然后冷笑着指着墙上的画像,道:“那两个人可在我们当中?你要好好瞧瞧,不过我要提醒你,忽大将军要知道这事情的话,按他的性子会做出什么来,我是无所谓,只不过你一个小小的佐校尉,居然敢不敢他的脸面,我想就是慕容将军来了,恐怕也没有你行啊。”
那佐校尉苦笑道:“爷真是说小。”忙对身边的人喝道:“你们还呆着干什么,都给我让开。不开眼的东西。”
白云飞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块丢给那佐校尉,道:“算你机灵。起轿!”
那佐校尉摸着银块,望着那些人,看他们走远了,才吐一口唾沫,骂道:“什么东西嘛!”将手上银子放入怀中,又对那些老百姓大发**威了。
白云飞他们本身就是有官威,如果装成一般人或许还被人发觉,现在举止官威十足,耀武扬威的,谁也不敢相信他们的胆子敢这么大,在那么多人的恭敬下,堂皇的进城。不过也难怪,这些画师画的像实在是不怎么的,简单来说只能分辨出是男人,具体特征上嘛,那就说不好了,所以真人在那些兵面前也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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