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楚凌川准备快步跟上白棠时,稍远处一个容貌俊郎的青年凑到了身前。
伸手一指楚凌川身后的灵泉跟柳树,打趣道:“朋友,对灵泉感兴趣?”
楚凌川哈哈一笑,回道:“第一次见,难免有些好奇。”
李太清笑着眯起眼睛,没有应声。
这种胡话傻瓜才会相信,有能力到这仰止楼顶楼的人哪里会是简单人物。
以这等身份来说,灵泉虽然珍贵,哪里会到不曾见过的地步。
何况自己方才分明看到白棠跟眼前这个年轻人同行。
白棠何许人,不知道是青州城多少英年才俊梦寐以求的佳人。
在这巨擘大能如云的仰止楼当得了执事,其能力自然不用多讲。
且传闻白棠背后的势力十分恐怖,甚至于不弱金源商会。
所以任你是何方大能,又或是哪朝王侯,白棠从来都是相同的态度以对。
可尽管白棠对每个人都是那副温柔如水的笑脸,却又总透露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过去这么久了,并没见哪个人能真正地博美人一笑。
但自己刚才分明就看得,白棠对着这个年轻人颇为恭崇,笑得更十分娇嗔。
如此一幕,当真引起了李太清极大的兴趣与好奇。
好奇于眼前这个衣着普通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那位青州绝色白执事这般对待。
趁着白棠离开,这才忍不住凑上前来,问个究竟。
“在下青州李家李太清,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李太清笑着开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闻言,楚凌川也跟着笑得眯起眼睛。
青州李家的名号确然有所耳闻,与之前那个杜翀所在的杜家同为青州十二家族之一。
不同的是,青州李家乃是十二家族之首!
而且是毋庸置疑的龙头魁首!
若是青州没有金源商会,那么青州李家在青州城的地位就好比平水城的城主府!
独坐顶巅,地位悠重,岿然不动!
这般风云人物,莫名其妙地跑来跟自己示好,楚凌川倒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但基于尚不明确对方是敌是友,还是陪着他演下去才好。
“楚凌川,外乡人。”
李太清刚准备再问些什么,怎料楚凌川在这里完全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这边瞧瞧一阵咋舌,那边瞅瞅啧啧称奇,完全顾不上跟自己搭话。
几番断断续续地交谈下来,李太清开始有些相信楚凌川是真没见过大场面了。
这惊奇地表情,兴奋地神色,根本就不是能演出来的!
不多时候,楚凌川已经彻底遗忘了李太清的存在,完全沉浸在了周遭灵气充盈的景物身上。
李太清苦笑着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陶醉其中的楚凌川,奇心更重。
如此特立独行,倒真是个妙人。
若不结识一番,当真是个损失。
正思量着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李哥。”
随即有五六个人小跑着来到了李太清的身后位置。
见李太清没有回应,反而是看着一个地方怔怔失神,不由得有些好奇,便说着李太清眼神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蹲在一座由灵石雕琢而成的假山旁,旁若无人地用手抠着上面的灵石。
见状,几人不约而同地哄笑出声。
笑着笑着,其中一人就笑不出来了,看着楚凌川熟悉的身影,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
好似吃了屎一般。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杜翀。
青州城虽大,但位于最顶点的势力就只有十二家族,相处的圈子自然也就小的很。
这几人皆是青州城的纨绔,同属于十二家族,平日因为家族的关系,多唯李太清马首是瞻。
“是他!”杜翀的声音冷厉,目光死死地落在楚凌川身上。
闻言,李太清诧异地回头,问道:“认识?”
杜翀的语气一滞,自然不肯把刚刚在正厅吃瘪的事情说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决定单方面疯狂诋毁楚凌川。
“那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碰巧遇到个暴富的机会,侥幸来了这里!”
李太清打量了一眼杜翀此时的表情,看着杜翀万分仇视的眼神,自觉肯定没有杜翀说得那么简单。
有人心生好奇,开口便问:“老杜,说说怎么个事?暴富?”
杜翀沉吟了片刻,才重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这小子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搞来了一亿颗极品炼气丹,把这一亿颗炼气丹全都卖给了金源商会,不然凭他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此话一出,有人已经轻嘶了一声,指着远处的楚凌川恍然大悟。
“合着就是他啊!把仰止楼的正厅给弄堵了,满满一地的炼气丹,丹香都飘到外面去了,搞得仰止楼紧急封锁了正厅,还专门派了两个出窍期用袖里乾坤收丹药!”
李太清的眼神倏地亮起,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件事自然是有所耳闻,刚刚还专门去正厅欣赏了一下那副杰作。
喃喃道,“原来是他。”
杜翀此刻还是不依不饶,拼命诋毁,“公鸡就是插一身的毛也变不了凤凰,瞧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顶楼上的东西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
“一亿颗极品炼气丹怎么了,就是再来一亿颗他能买得起哪件?!”
杜翀的话才刚说出口,身后突然发出轰隆一声。
回头看去时,恰好有两个大修士将门口摆放的那处灵泉以及那棵大柳树给移开,旋即又用大神通放进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囊里。
一切作罢,大修士将那装有灵泉跟柳树的锦囊交给了一旁的女侍。
而女侍则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不顾端庄地一路小跑到了楚凌川的身旁。
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楚凌川施了个礼,随即便将手里的锦囊双手奉上。
霎时间,众人目瞪口呆,惊异遍布脸上。
灵泉啊!足够一朝宗门弟子修行的灵泉泉眼!
小悟道树啊!可以开启灵智,精深悟性的小悟道树!
就这么送人了?!
这跟拆了自家招牌拿去送人有啥区别?!
“我,我没看错吧?”有人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语气也变得颤抖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楚凌川跟那位绝色女侍道了声谢,随手把那件价值连城的锦囊挂在了腰上。
好似个装饰品。
李太清突然回过头看向杜翀,问道,“你刚才说啥来着?”
杜翀的表情僵硬无比,只剩下嘴角还能勉强抽搐几下。
脸色由红到紫,从紫变青,最后从铁青变成了惨白。
严重的内伤下,杜翀七窍生烟,哗哗流血。
吓得其余人连忙搀住了将死不死的杜翀,大声呼救起来。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家伙,竟然壕无人性到了这种地步!!
还真是穷人穷得千篇一律,富人富得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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