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赋疆谋逆!】
简短的红色通告传遍了整个源潭城,赋永昌已经在赶往海钦行府的路上了。
可即使他到了,也见不到海钦,因为此时的他,正面对着海泽仁的尸体。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谁也不知道,此时沉默不语的海钦,究竟在想着什么。
海泽仁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
他可是五老峰啊……
在人们心中坚定的认为,除了岁月,没有人能够杀死这个老人。
海钦眼中没有泪水,往事紧跟着一幕幕地浮上心头。
他的道法术基本上都是海泽仁教的,可以说,他们既是师生,又是换届族长,这份感情,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在他出任家族族长的时候,便立下了宏伟的誓愿。
他要将春华域,打造成为整个央墟最强大的界域。
他要让海泽仁看到,自己会是一个强大的权谋者,是一个优秀的族长。
甚至会成为整个央墟的王。
可如今壮志未酬,海泽仁却先走了一步。
就好像是有人看中一件珠宝,还未借到钱,东西就被别人买走了。
那种不甘,那种无奈,是很难释怀的。
抛开这些,海泽仁毕竟是他的骨肉至亲,如今就这样面无血色地躺在**,脖子上面的伤口赫然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一切怎会让他不悲伤。
大悲无泪,大恸无声。
海钦将白布重新盖上,对身旁的随从打了个手势。
随从直接对身后的仆人说道:“秘密准备老族长的后事,一切按照皇族丧葬最高标准,快去吧。”
海钦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
他刚要说话,便暗看到赋永昌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扑通!”
赋永昌直接跪在床边,隔着白布趴在海泽仁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海钦看着赋永昌悲伤的样子,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哭声在院子里蔓延开来,牵动着每个人的悲伤情绪。
“哇!!!!泽仁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呐!啊!啊!!想当年你我共同杀敌,守护海氏,击退烛龙,往事历历在目啊,就像是昨天一样!泽仁呐!”
“我宁愿死的是我啊!泽仁啊!我赋家守护海氏千百年,怎么就没能守住你呀!泽仁呐!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海钦咬了咬牙,然后轻轻叹息着说道:“节哀吧。”
赋永昌还在痛苦,海钦脸色有些不悦,厌烦地问道:“赋疆呢?”
赋永昌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先是一怔,继而立刻转过身,双膝在地面磨蹭,来到了海钦的身前。
“海皇,赋家已经在全力搜查,一旦发现,立刻击毙。”
海钦沉声说道:“发现了的话,先控制起来吧,毕竟事情还是得调查一下。”
“不!”赋永昌大义凛然地说道:“这样大逆不道,违背族归的叛徒,必须杀。”
“我说了,调查,”海钦的语气不容置喙,“你……在害怕什么?”
赋永昌顿时神色一慌,连连点头,心中已经在为后路做盘算。
失药在前,谋逆在后,赋疆已是必死之人,而赋家也因此,不得不面临有史以来最危机的时刻。
在皇族的盛怒之下,光是死一个赋疆,怕是不够的。
一旦赋疆被抓到,进行了秘密审讯,在海钦的操控下,借题发挥,执法局会带走一个又一个赋家核心人物。
对于整个赋家来说,将会是一场浩劫。
别说成为春华域第一贵族了,到时候就连这贵族身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
赋永昌心痛无比,他知道赋疆已经没有出逃的可能,既如此,与其被活捉,不如就地正法,也算可以为他省去那些非人的折磨。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身为族长的他,实在是无可奈何。
赋永昌离开了庭院,刚走出门口,一众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
他们微微躬身,表现得极为尊重。
赋永昌环视了一圈,然后沉声说道:“见到赋疆……直接击毙!”
……
另一边,赋疆带着兜帽和口罩,穿行在人流之中。
他还要去办最后一件事情,一件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
“叮当……”
落地玻璃门被拉开,门把手上挂着的铃铛发出了清脆明亮的声音。
这是一家礼服店铺,主要以婚礼服装为主。
全央墟连锁,专门为皇贵级别的家族提供私人订制。
这里的每一件衣服的价格,都可以让普通人变得非常富有,起码十年之内,吃穿不愁。
赋疆为了女儿的婚约,特意订制了一套婚纱,如今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无缘参加女儿未来的婚礼了,只有将婚纱邮寄过去。
这是身为父亲的他,能够为女儿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哎呦,赋先生,您来啦。”
店员满面笑容地从柜台里跑出来,紧接着,他便看到了赋疆衣袖上面的血迹,还有那双布满血丝地眼睛。
奇怪的是,店员竟然没有丝毫惊恐,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婚纱做好了么?”
“做……做好了,我去给您拿。”
从店员脸上的表情来看,他明显就是要趁机离开,至于是逃跑还是报警,对赋疆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用了,帮我连同这封信,一起邮走吧,地址……我写在上面了。”
店员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过来。
若是一不小心成了同犯,可就糟糕了。
赋疆把信封放在桌面上,然后又压了几根金条。
“收着,或是死,你自己选。”
“诶,我收着,收着……”
赋疆看着他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语气低沉地警告道:“我就要死了,你要是敢骗我,我会化为厉鬼,一直缠着你!”
店员顿时被吓的一个激灵,连忙点头说道:“我邮,我去邮,我现在就邮。”
片刻,店员抱着一个大箱子,然后对着赋疆点了点头,便冲出了店门,朝着快递站点一路狂奔。
他刚走了没多久,店门便被缓缓地拉开了。
“赋疆,现在才来给自己买寿衣,怕是晚了一些吧?”
赋疆轻笑着,然后鲜血便从嘴角流了出来。
那人立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捏开赋疆的嘴,但已经是于事无补。
他失望地松开手,失去支撑的赋疆,便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那最后的一次心跳,是对女儿的深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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